就“貼”在那裡了。
鬼影子也似的,那人的一隻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極其自然地便攀著了他頸項。
一收而緊,力逾萬鈞。
這一手無疑是“無極門”的“金剛鐵腕”之術,暗中人堪稱深得三昧,施展得極是老道,伸、曲、盤、扣,宛若一式,不容方大可有所知覺,已落身敵手,再想轉動,哪裡還來得及。
隨著這人右腕的一式急收.方大可只覺著眼前一陣子發黑,金星亂冒,頓時岔過了氣去。
隨著這人的一隻大手,五指箕開,同時間已按在了他的“心坎”穴脈。
一股勁道,緊叩前心。
“反手金刀”方大可陡然打了個哆嗦,長刀嗒然而垂,便自一聲不吭,七孔流血而亡。
神不知,鬼不曉,匕首不驚,一條人命便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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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其實也不是別人。
袁菊辰。
以一手“金剛鐵腕”之功,舉手之間,勒斃了“反手金刀”方大可,微妙處,乃在於全無聲息。
顯然這一切,俱在事先安排之中。
——即使那一面斜開的天窗,也早於事先開啟,如此一來便可從容進出。
像是一條碩大無朋的蜥蜴。
袁菊辰展示了他不為外人聽知的“收骨卸肌”之術,長軀伸縮,又似魚龍游走,妙在全無聲息,極其輕巧地已自那一面小小天窗遊身而出,攀上了屋頂冰冷的瓦脊。
現在,他貼身於滑冷的壁角,正用一雙深邃的眼睛默默向四方打量著……半面殘月,光色如晦,偶有小風,唰啦啦捲動著瓦面的枯葉,景象十分蕭索。
四下裡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
袁菊辰卻是信心十足。
他知道.暗中藏置的另外二人,勢將不耐久候,必將出現。
事實非但正如所料,且要快些。
一條人影,極其輕飄地已由西側面,掠上了當前瓦脊——動作之快,宛如穿簾之飛燕。卻是腳下稍欠利落,發出了“喀”的一聲。
身勢一經下落,絕不停留,滴溜溜一個打轉,已躍身正面屋簷,顧盼之間,神色裡顯示著焦躁不安。
袁菊辰卻已看清了他那張臉——
三角眼、八字鬍、弓腰駝背,襯著他旗杆似的一截長軀,正是三人為首的那個老者!
“紫蠍子”孫九。
身子甫落,捏口打了一聲長哨。
靜夜裡,有似怪鳥鳴空,聽來極是刺耳。
似乎是認定了袁菊辰已刀下人亡,但怎麼也不應拖延如此之久。
卻是這一現身,為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紫蠍子”孫九哨聲一起,身子已霍地拔起,長煙升空又落向正中過道。
一片月光,打斜面正照著這一面的山牆,牆角陰影處站立著一個人,正向他點手相召。
“紫蠍子”孫九“哈”了一聲,直覺地認定了必是方大可無疑。
但不吭聲又是怎麼回事?
若照孫九慣常的行事機伶老到,萬不應有此疏忽,只是人到“黴運當頭”之際,常常舉止反常。
“怎麼啦?”
話出人起,輕輕一晃,已來到了當前牆角。
猛可裡,牆角下的那個人,一陣疾風似地閃身而出,其勢之快,疾若飄風。
“紫蠍子”孫九一驚之下,才知認錯了人——敢情不是“親”家,是“冤”家。
說時遲,那時快。
一念未興,來人——袁菊辰的一雙手掌,飛鷹搏兔般,霍地直向他兩肩撲來。
孫九“嘿”了一聲,點足就退。
卻是袁菊辰的身子,所形成的龐大氣勢、陰影,有似怪風一陣,緊臨著他的身子,撲面而至。
千鈞一髮之際,“紫蠍子”孫九劈出了一掌,一縷尖風,直劈向對方面門。
可是這一掌,也在對方算計之中。
隨著袁菊辰的陡然站定,“老子坐洞”,上軀霍地向後一收,孫老頭那般奇怪的出手,亦為之落了個空。
“哧!”指尖一線,險險乎直擦著袁菊辰的鼻尖劈了下去。
一招失手,大事不妙。
“紫蠍子”孫九陡地定住了身子,疾鷹怒滾地向側而一個疾翻,卻是來不及了。
袁菊辰這隻深鷙的鷹,早已蓄勢以待。
隨著他右手的翻起,那一隻巨掌,已向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