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的言語,自己還是別開口吧。
“上頭有洞穴,今天委屈你睡石洞了,我先上去整理,你撿些柴火好嗎?”他輕握了一下她僵硬的手,指甲又長了得修剪,他在心中想著修剪她指甲的名目。
帶著自責,石雪如撿了非常多的木柴,一路行來他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反而要處處留心她,常常一失神就耽誤他的行程,她是個沒用的護從,也是個沒用的人,管不了自己的口,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看到堆在洞口如山的木柴,龍若塵搖搖頭,她做什麼事都認真得可怕,連撿柴火都成效卓著。
“很累吧!撿那麼多,手都髒了。”他從水袋中倒出水,溫柔地替她洗手,“指甲長了,給我作藥引。”說著他拿起剪子,修起她的指甲。
“天兒內功練得紮實,經常持劍執鞭,親自開懇的手居然還是柔嫩如荑,好美。”剪完指甲,他很自然地翻看她觸感良好的玉手,衷心地讚美著。
他並不是沒有七情六慾,但他情慾的表達卻自然無邪!他在把玩她的手,但她不覺得自己的手像玩物般被把玩,而是被珍視寶愛著,她從不覺得自己的手有什麼特別,可是放在他手中,看起來她也覺得美,一股暖流流進她的心窩。
突然發覺自己的冒犯,放開她的手,他輕聲地說:“進去休息,我去帶點水回來。”
“我去!”她拿過他手中的水袋,沒道理讓他做這些事。
“天黑了,怕會有狼出沒,你進去,我一會兒就回來。”將水袋取回,他轉身飛奔下溪谷。
她連忙跑進洞穴,怕極了狼。放眼打量洞穴,穴內有一個較高的平臺,已經鋪好了豐厚的草床,她的行李放在上頭;另一邊不平的地面,也鋪了較薄的草床,他的行李和藥箱放在旁邊。
她把兩人的東西互換了過來,外宿也常是他們發生傷感情事件的導火線,他總會親自收拾打理落腳的地方,那些本是她該做的,但他堅持做丈夫的本該給妻子準備住所,每次都會留給她較好的處所休憩,而他自己屈就較差的環境,她覺得過意不去,堅持不接受,拒絕無效,很容易就出口傷人。
坐在草床上,她無聊地在地上排著軍陣,設想各種不同的敵情,好像回到防衛的前線一般,不斷地更換陣式,自己向自己的謀略挑戰,最後她排出滿意的陣式,唇角勾起自得的微笑,但幾乎在嘴角揚起的同時,笑容也消失了。
設計出再高明的陣法又怎樣?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個廢人,毫無用處。
挫折地一腳掃去整個由石粒堆成的陣法圖,她又習慣性地緊握拳頭。
手中拿著烤好的鮮魚,龍若塵在進退之間,遲疑了一會兒,是不要打擾她,還是分散她的注意力好呢?
分散她的注意力得好,她已經夠自暴自棄了,決定後他走到她身邊,搖搖她的肩膀,“天兒,吃點魚,這魚很鮮的。”
看著眼前烤得香美可口的魚,她才驚覺該做的事又沒做好,專想那些不屬於自己本分的事,“雪如殆忽職守,小殿下直說就可以,不必每件事都做得好好的。”
僵愣了一會兒,龍若塵委屈地坐到對面,“天兒,我們是夫妻,不是主從,不要這樣貶抑自己,吃吧,魚已經烤了,不吃就白白糟蹋這魚兒一條命了。”
“對不起,雪如無狀了。”她接過烤魚,以贖罪的心情咬了一口。
我真的當你是自己人,我從來就沒想當什麼殿下的,如果知道去看爺爺會連累你嫁給我,我寧願違背爹的遺囑,也不想讓你變成這樣的。這些話不能講,講了聽進她耳中,又不曉得扭曲成什麼樣了,他低下頭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魚。
他無法掩飾心中的挫折和委屈感,就一直低著頭,怕讓她看見自己無助的樣子。他想,沒見過世面的人才會受不得委屈,換作月大哥,現在一定仍是面不改色。
又說了禽獸不如的混帳話了,看他低頭消沉的樣子,石雪如懊悔不已,想安慰他,卻無從說起。
小殿下,對不起,雪如不知為何總是言不由衷。在心裡練習了很多遍,並無聲地說了一遍,確定說出來的話沒有失控,她才放開喉嚨,“小殿下,對不起,雪如不該出言不遜。”話一出聲又走樣了,她沮喪,這變成還是在指控他端架子。
“魚好吃嗎?”他言不及義地問了無聊的話,然後覺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好吃!”她連忙肯定地點頭。
他鬆了口氣,總算得到一點點認同了,雖然這認同一點意義也沒有,“明早換你張羅吃的,我們分工合作,我是男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