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做的那些事其實是誰也抹煞不掉的,為什麼你想不通?為何要這麼鑽牛角尖?你得不到的只是爹孃的愛,那不是全部,你為何要因此把心關起來,不讓自己接受其他善意?”平時他花了多好心血,不管她有沒有反應,他都不斷地勸慰她,以為她多少會聽進去,沒想到對她一點用也沒有,她仍是一味地自暴自棄。
“你這麼聰慧,卻讓固執、盲目操縱你,你傷害自己,事情就會改變嗎?你這樣抗議自己有什麼用?不平為什麼不爭?你放棄自己,卻要別人愛你,怎麼可能?連你自己都不愛自己,別人的愛你又怎能感受?
“你讓我很生氣!你是愛鬧彆扭的壞丫頭,比我還不懂事,居然還嫌我小!我的確慢了你四年出世,我是從小在山谷里長大沒見過世面,我不像你文韜武略舉國皆知。可是對待生命,我比你強太多了,你沒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你不認識你自己,所以才會把自己的生命價值投注於外在事務上,非得做什麼你才有用。
“照你這麼看,那些一生忙忙碌碌只為養家活口的小老百姓的價值是一兩,縣官的價值是三兩,你這威震四宇的靖南大將軍的價值是千兩,爺爺是萬民之上,處理萬民的事,價值萬兩,這算什麼?你想過沒有?拿人的一生這麼算斤兩論價值很可笑不是嗎?
“我在這裡自言自語做什麼?都是你這壞丫頭,把我安適自得的形象給破壞了,從來都是別人紛紛擾擾,我溫和地在旁邊,看似包容實則玩味的。純善地包容所有人是我爹的形象,置身事外看眾生是孃的作風,所有人都只想在我身上找爹的影子,事實上我有一半是他們所陌生的。就只有你這壞丫頭,把我藏得好好的本性逼出來。壞丫頭,你是逃避現實的壞丫頭。”
他負氣地輕捏她削瘦的臉頰,然後又心生憐惜地輕撫著,“我不該怪你,你是身不由己,有誰願意逼瘋自己呢?天兒,我可憐的傻丫頭,你就像師父一樣,身不由己地盲目自縛、葬送生命,雖然看了教人生氣,但我怎麼捨得怪呢?”說著說著,他的身倦了,想著想著心也累了,他無聲無息地趴在床邊睡了。
她的穴很快就解了,靜靜地聽他說出心裡話,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有氣,原來他也很不滿,自言自語發洩情緒的他很孩子氣,但很可愛,更像個真實的人,溫文爾雅的表象下,他還有為人所不知的犀利傲性那一面。
他的話,她一直都記在心裡的,只是沒能讓自己像他那麼曠達想開而已。
他的無辜、善良、美好,她都看得分明,幾位難得的好姑娘不管自不自覺,都心繫於他,他心裡也有個不可替代的人影,自己無法善待他,就不要傷害他,在這裡他不會受傷害的,他定居在此地,安全不會有問題,是離開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會毀了兩個人。
離開他可以去哪裡呢?除了他,她已經沒什麼好在意的,除了他,她也已經一無所有了。
悲哀啊!石雪如,瞧你把自己陷於什麼境地,用傷害去對待惟一的在乎,她暗笑自己,真的需要好好反省。
點他的穴,將他扶上床蓋好被,他們都累了,暫且好好休息,睡醒了再想這些攪擾不清的事。
看著他睡熟的模樣,她心中流過一道暖流,不可否認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心裡最苦的同時,她也得到最多的疼惜,最後一次汲取他的溫情,她主動地靠近他懷中,輕輕道聲謝謝,這一次她疼惜了自己,善待了自己,毫不保留地讓自己接受他的善意與溫情,放心安睡。
第二天一早,感覺到石雪如的異常,好像決定了什麼,早點滿是他喜愛的菜色,龍若塵有著不好的預感,她自己卻幾乎沒吃。
“天兒你在想什麼?”他加了菜到她碗中。
石雪如搖搖頭,低頭吃著他夾過來的菜,嚼在口中,覺得美味,突然發現不知不覺的她已喜歡他給的一切,每餐飯幾乎都是他把菜放到她碗中,最早時她像木偶似地不拒絕也不理會他,他給她就吃,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經他手的菜好吃?
“我們該回去見師父了,可以嗎?”龍若塵想帶她離開這兒一陣子,不忍她必須面對昨日見她受罰的夥計們。“師父不愛理事,很好相處。”
石雪如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去看看養育他的人以及他生長的地方也好。
“那今天就出發,等雨涵來,我跟她交代清楚後就上路,你準備一下。”他低頭扒了幾口飯。
見他認真吃飯的樣子,她突然發現他吃的是自己煮的飯菜,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是吃自己煮的飯菜,但這會兒的感覺很不同,似乎透過這些飯菜她和他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