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巾軍左翼戰線並沒有重炮掩護坐鎮的。
一枚枚的鐵彈轟入紅巾軍陣列,在火槍營乃至是後面的第五團佇列中趟出道道血痕。可是清軍這樣的殺傷並沒有讓紅巾軍左翼崩潰,因為相比較清軍的聲勢,紅巾軍在正面佔據的優勢更大,甚至於就是在左翼戰線,火槍營的屠殺下,清軍的傷亡也要超過紅巾軍本身。
大量裝備了劣質鳥槍、抬槍的清兵表現實在是不堪,離得老遠槍口對準火槍營就點燃了火繩。那個距離,火槍營手中的火槍打得到他們,他們手中的鳥槍、抬槍卻是打不到紅巾軍的。
己軍佔據著優勢,紅巾軍左翼又怎會在清軍的進攻下迅速崩潰?
戰事進行到一個時辰後,反倒是清軍首先表現出了後繼無力。特別是在紅巾軍火力絞殺最強盛的正面,第二團的防禦作戰已經隱隱轉換成了進攻,同時第四團、獨立一營在梁綱的命令下也已經進入了衝鋒狀態。
“殺——”梁綱大聲的吼叫著。第二團、第四團、獨立一營迅猛向前出擊。
同時間重炮群向著清軍方向進行延伸覆蓋轟擊。
隆隆的炮聲中,梁綱的雙眼透過空間似乎已經看到了在向他招手的杭州城。清軍正面戰場上崩潰,就不信他們全軍還能支撐的下?
杭州城,我梁綱要定了!
二百九十九章 北路烽煙高
揚州,地處江蘇中部,長江下游北岸,江淮平原南端。為南向北之蘇北門戶,亦為北向南之克南京首戰之地。
梁綱把陳虎的第一團放在了這裡,隨後大軍南下時獨立二營馮景山部兩千人也渡江抵入了揚州。
旬月的鎮壓、佔據,揚州早已經死死地握在了陳虎手中,第一團近六千將士刀口下的血不是白流的,那些個兩淮鹽商,一個個都被紅巾軍高高舉起的血腥屠刀震破了膽,絲毫不敢向北邊露去一分忠心,城中這些日子來至少有不下十家豪門富紳被滿門抄滅。
梁綱舉半數兵馬南下,散去西征的第三團,紅巾軍兵力明顯剩餘不多。江北的八千人,陳虎是守有餘而攻取不足。尤其是在山東、河北以及北京的大股清軍南下彙集淮安之後,就更是熄了欲動的念頭,心中讚歎著梁綱眼光精準,老老實實的守起了揚州城。
南通州和海門廳依舊處於棄守狀態,陳虎雖在兩地放了一個營的兵力守衛,但是是真守衛還是假守衛,對比一下臨近高郵的瓦窯鎮就一清二楚了。區區大運河邊上的一個商鎮,駐紮的卻是馮景山的整個獨立二營。
鎮一級城牆是整個大清朝最低一級的官制城牆,原本高不過兩丈,長寬不出裡許。可是在紅巾軍進駐之後,兩丈高的城牆迅速被加固到了三丈有餘,而且寬度也擴增了好多。加之鎮子內部的佈置,揚州燒製的土水泥三分之一的量都用到了這裡。
富綱是嘉慶元年三月份擔任的漕運總督,南京城被攻克後,兩江總督、江寧將軍和江南提督等滿清大員皆死,蘇州緊接著被克,江蘇巡撫也自盡而亡,偌大的一個兩江猛然間竟找不到一個能節制徐州鎮、淮揚鎮的人物來。北京乾隆緊急下旨,命富綱兼任兩江總督,排程蘇北兵馬遏制紅巾軍北上。
最初一陣子的提心吊膽之後,富綱已經放開了心中的擔憂,特別是聽到江南傳來的密報,說是紅巾軍全軍大整編中,富綱心中就更是安穩了。他知道以紅巾軍現在在江北的兵力,是不可能主動對自己發起進攻的,他所在的淮安已經是穩如泰山了。
可是這人危險一解,心思轉然間就會生出相當大的變化來。知道陳虎短時間打不上自己的主意,富綱反倒生起了打陳虎主意的算盤來。
尤其是在北方大隊兵馬南下抵達淮安的時候,他早就知道瓦窯鎮裡有兩千紅巾軍駐守,心中癢癢的難以忍耐。在確定紅巾軍江南主力真的大軍南下後,大手一揮,三萬清軍就滾滾潮湧一樣衝向了瓦窯鎮。
瓦窯鎮只是一個接著運河興起的商鎮,周邊既沒高山,也沒有險陵,有的僅是一馬平川的越野。唯一的凹凸點就是城北六七里處的一個小丘。就比平地高出個兩三丈的樣子,上面立著有一個土地廟。
之所以用“個”而不是“座”,那是因為這個土地廟著實是太小了,不要說是人,就連大一點的野狗都難鑽不進去。僅是一個牌坊式的小格子房。
富綱用兵很有幾分文人脾性——謹慎,雖然對城內的兩千紅巾軍很瞧不上眼,但四下裡的探哨依舊沒有少派,安營紮寨之後四周更是部下了不少的阻礙、陷阱,甚至還專門圍了一層低矮柵欄。
這一切都被城頭的馮景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