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到北京進了國賓館,不可能立刻就來拜訪江家。遣人遞去了一個信,這今天剛從紫禁城出來,就直接幹去了城北的江府。
江氏一早就梳妝打扮等著吳氏母子的到來,人離鄉賤,她在婆羅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夫人。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城,江氏真就沒輕鬆過幾天日子。
“母親,咱們家也是這樣嗎?”
江氏吳氏多日沒見,這一見面當然都是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吳德奎看的卻是江府——這個面積華貴都遠勝戴燕王宮的伯爵府。
因為體制的原因,江戊伯代表不了整個蘭芳,但是也為蘭芳歸降出了不小力氣。憑白得了那麼一大塊地盤,梁綱論功行賞,封他了一個伯爵也不虧。
而江家現在所處的府邸自然也就是中華朝分撥下的了。
戴燕吳家也是伯爵,吳德奎不由得就期盼起了自己家來。
“伯爵府,是有高有底,但基本都是在一個水平線上跳。我家的是這樣,你家的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了。”
吳氏眼中露出了一絲期盼的目光,她剛才光顧著說話了,現在聽兒子這麼一提,也回過了神來。她吳家也是要有宅院的。
現在細細一看江府,真就比自家的那個破爛王宮好了不知多少倍。“說是這個理,可心裡還是擔心。姐姐明日若無事情,就陪小妹去看府宅吧”
北京城裡有太多的豪門大院了,梁綱全收在手裡也用不上,等的就是給功臣勳舊們分發。
一個級別的宅院對應一個品階,是絕不會把爛銅擺在黃金架上的。
只是吳氏有吳氏的難處,她可不比王聰兒,朝堂之上依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婆羅洲她雖然主政一國,可到了北京城卻只能安安分分的坐在家裡。吳德奎年紀也小,撐不起大事。可以說吳家雖是個伯爵,但卻是個分量輕飄飄的空頭伯爵,一點實權都沒。
而江家,江戊伯是年近六旬了不假,歲數大了些,但不管怎麼說人還在,進京之後就被分在了陸軍部。幾個兒子親友也都進了各個大小衙門,分量比起吳家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這是當然,明日自然要去。”江氏一口應了下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哪地方都有,雖然皇上是極重視南洋,但擋不住就有那不長眼的。從南洋來北京的就只有三家,蘇祿侯為人很低調,家族子弟都正在全力學著漢話,他自己本人也在學,暫時來看也是個空頭侯爺,這出面的事情她當然要幫忙了。
“也虧得妹妹跟著吳兄弟學會了漢話,不然現在就有的苦頭吃了。看看蘇祿侯那一家,都虧死了。只是妹妹最好還是能講官話,在北京城說方言可是不行。德奎也要學,未來這都是少不了的。”
“皇上已經在北京開辦了學校,都是中西結合的。裡面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孩子在,德奎要是不會說官話,不提別人恥笑,單是這不能融進去,就是一問題。”
吳氏點頭稱是,腦子裡想到了剛剛紫禁城裡被梁綱和李盈盈分別接見時的場面。自己說漢話廣東口音太重,不是宮裡的侍從翻譯,都幾近無法交流。
皇上……
“姐姐,這皇上可真是年輕。之前是聽人說起過,可見了面還是覺得……太年輕了。都不敢相信。”
這樣的年紀就開創了一個帝國,坐上了天朝皇帝的寶座,吳氏內心裡對梁綱真是敬服到了極致。她在戴燕代理國事那麼多年,可知道創業的艱辛的。
“皇上那可是天上帝君下凡,有大能耐,大造化。不然豈能坐上那位子?那是誰都能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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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內。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編排成帝君下凡的梁綱在默默地盤算著,剛才送走吳氏,這勾起了他心底對南洋的一點念想。
十月時候,留守南洋的李長庚遞來了一道奏摺。言南洋地方兵員招收進展太過緩慢,而且婆羅洲土著自願入伍的極少。
中華軍正式確立了在婆羅洲的統治之後,李長庚就開始著手準備地方軍建設。其主要目標就盯準了島上征伐親荷部落時候召集起的那些土著士兵。
政治是講平衡的,軍事也是要將平衡的。蘇祿人驍勇善戰,參軍入伍激情也很高漲,可是南洋地方守備軍不可能全都用蘇祿人來充任。婆羅洲土著和華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當李長庚把五千多婆羅洲上的土著士兵召集到一塊,準備削減一些後合著徵召入伍的華人搭編起一個團級編制的時候,五千多土著士兵卻給李長庚開了個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