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臉上、手上，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血人。他卻咧開唇瓣笑了，看著椅子上的人不斷地抽搐，他笑得更加邪魅。

童年的回憶，在眼前晃悠，當年藍謙墨的藍雲寒曾經問他們一個問題，長大後想當什麼。

那時候他三歲，當時他記得很清楚，其他人說的都是雄心壯志，而唯有他……

“祖父，墨兒想當一粒沙子，可以滲透到任何地方的沙子。”

“沒出息的孩子，滾回去！”

當時的他覺得很委屈，眼淚就要奪眶而出，從那一刻起，他便對著他祖父的背影在心裡默唸道：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你！

“還記得當年我說我長大後要做一粒沙子的事嗎？”藍謙墨突然蹲在他面前，與他的目光平行對視，不用看他眼裡的迷茫，藍謙墨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將這麼小的事放在心上。

“忘了也沒事？我提醒你，當初你說我沒出息，還讓我滾！”

“墨、墨兒……”藍雲寒靠在椅背上，雙眼無力地看著他，傷口的惡化讓他說不完一句完整的話。

“噓~聽我說完。”指尖在他唇瓣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此時的藍謙墨猶如一個入了戲的戲子，或者說他此刻已經回到了三歲那年，眼裡的神情與當初如出一轍。

“你當時若是問一句，為什麼，或許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個答案。”

“為什麼我要做一粒沙子呢？沙子，看似細小之物，卻能讓人防不勝防。沙子，看似輕微之物，卻能讓人容不下它。沙子，看似普遍之物，卻能出乎意料地蓋起一座宮殿！”

（PS：這裡所指的沙子，絕非本人這粒沙子，因為我絕對沒那麼強大！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遁走~再潛回來吼一句，沙子的新文發了呢，比這個還好看，千萬別錯過哦！）

“好、好、好！”藍雲寒接連說了三個好字，一雙老眼漸漸溼潤，眼眸中竟然還帶著欣慰。

“哼~不用你裝模做樣，若是你當初能多關心我一點，今日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388。第388章　一個人的獨白

“不過你放心，藍家在我的手上只會更加昌盛，到時候，整個聖魂大陸都姓藍，您老人家在地底下也會笑醒的，哈哈~~~”狂笑著用掌心拍在他臉上，他卻早已沒了反應。

可藍謙墨卻不沒有就此作罷，身體隨意地靠在他身上，此時他的眸中一片冰冷。

“一直以來，你都以為自己顧全了大局，可惜呀~你真的老了。看不夠時局我不怪你，但是你不應該壓制我的才華，不是嗎？”藍謙墨將頭枕在雙膝之間，空蕩蕩的大殿內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獨白。

“你以為選擇趙宇就是對藍家最有利的？你錯了！十二連山，原是我藍家的屬地，夜寒羽以一個在我看來必輸的賭約，從我手中奪了去。當時你也說了，一塊連人都養不活的荒地，給他了也無妨。”

“可是我們都錯了，他派人在那兒屯兵訓練，依仗那兒險峻的地理位置，訓練優秀的水陸兩軍士兵。我前後派了百人前去探查，你猜怎麼著？連具屍首都沒有找回來！這都是小意思，我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但是你知道嗎？趙宇昨夜子時派了一萬精銳前往剿滅，結果呢？他一早就安排了神獸麒麟坐鎮，一萬人都不夠它打的。”

說這些話時，藍謙墨的語氣非常平靜，他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突然抬起臉來凝視著眼前，將底下的藍霓裳驚了一跳，繼而又開始發出驚恐的唔鳴聲。

藍謙墨的眼中藏著深深的忌憚，他曾經發過誓，要在四大家族所有繼承人之中，做最厲害的那一個，可是如今，他自認自己做不到夜寒羽這般。

做不到怎麼辦？既然滅不了，那就整合起來。

“對了，根據探子來報，你的趙宇神尊就在剛剛被夜寒羽嚇退了。他自認用兵如神，可是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栽在他手上，他每走一步，都被夜寒羽算計著了，你覺得他能贏嗎？好了，前塵往事我都給你將地清清楚楚了，你也可以安息了。”

轉身看著身後之人，落雲寒舉起的手此刻早已經耷拉在側，雙目卻是死死地瞪著眼前的男子，曾經馳騁沙場他，到頭來死不瞑目啊！

從他大拇指上取下那粒象徵家主之位的扳指，藍謙墨眼中的狠扈完全釋放在外，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頹廢，有的只是對權力的嚮往。

藍霓裳縮起身體鑽到椅子底下，雙手死死地抱著椅子腿。對她一個深閨女子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