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輕輕點頭,而後和陽一同去了不遠處的營帳中。有意落了陽一步的距離,看著身前陽的背影,慢慢的陷入的深思。目光中有些壓抑著的懷疑,金光無疑很瞭解陽,這樣的事情,多數的時候陽都是以心力傳音同他交談的,為什麼今天突然?
“我本來以為,今天你會坐在首座的位置上,畢竟是你養大瞭如煙不是?”金光有意轉移了方才的思緒,他不想讓自己懷疑陽什麼,哪怕一絲一毫的懷疑都會讓他覺得心裡難受。不如談一下這些無關緊要的,最好!“你幫著如煙鋪路,怎麼就肯定她能明白你的意思?”
陽時有意不去首座的位置的,如煙此時的身份是大唐的公主。本就和玄心正宗有著推脫不了的干係,如果陽再這般不加避諱的與之明示諸人。就算是七夜不介意,陰月太后也有或多或少有些介懷,但是金光的設想本就是對的,如煙能明白嗎?
聽到金光的問話,陽轉身回頭,看著不遠處身披綵鳳錦緞嫁衣的如煙。頭上的喜簾還沒有被掀開,因此什麼也看不清楚。“她,若是不明白。也就不會是如煙了。”就像是如陽為了讓他安心,多少強迫著自己明白感情,儘快喜歡上七夜一般……
金光沒有再多說什麼,加快了腳步走在了陽的同側。七世怨侶的結局,如同現在的結果,是他喜於樂見的。只是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陽就要回去了,他心裡到底是如何的思慮,又有誰能清楚地明白,不捨得嗎?
☆、第一百零一章 輪迴也罷
龍鳳燭,喜字被。如意屏欄,錦玉裘。玄宗給夠了七夜的面子,雖然房間簡陋,室內的專橫卻是精緻的緊。一切按著皇室的公主出嫁的婚典配置,揭了喜簾之後房中就再沒有其他的人了,而七夜也只是看了如煙一眼,就再也沒有留意什麼。
雖然身著一身喜服,七夜卻沒有半點當新郎的欣喜之情。已經把喜簾揭了下來,如煙坐在龍鳳錦被繡染的床榻上饒有興味的看著七夜走來走去,不見絲毫的倦怠之意,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七夜若是擔心孃親,大可以前去看忘,實在沒有必要如此!”
“我,我那裡有臉面再去見母親。”七夜聽到如煙的話,停下了腳步,與她一同坐在了軟榻上,支吾著開口道。某種程度來說,他確實背叛了陰月太后的信任,同他人一起算計自己的母后,這其中就算情有苦衷也無法釋然。
見到七夜如此模樣,如煙輕微的偏過頭去,蹙著眉目眼中竟然劃過一抹溼意。眨眼間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尊上不會對孃親怎麼樣的,這一點七夜大可放心。如煙以性命擔保,明日出現的人必然是陰月太后,而並非月魔。”
只是明天啊,只剩下這一晚的時間,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嗎?過了今晚,陽必然會以合適的理由離開人間,回到玄天殿去。這一去,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尚且只是明白這一點,但是金光不一樣,留下的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牽念纏綿?
離魂陣法已經啟動,壓制著靈魂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想象。那種一寸寸反覆隔開身體的痛,已經不是言語能夠形容得了。眾生的輪迴沒有人能看到,除卻那種以特殊手段剝離的靈魂,恰巧陰月太后,以及魔君六道就在此類。在新的身體造好之前,能見上一面,也算是陽沒有食言。
“這就是頭疼了六世的事情,為什麼這樣看來總覺得有幾分莫名的……不明所以。”陽看著被收入輪迴鏡中的月魔靈魂,不由得這般感嘆著。只是那言語中無從辯駁悲喜的言語,到底存不存在呢?
一件事情從來都是有利有弊,這樣的感情雖然值得人去敬重,去祝福。也同樣容易被人利用,月魔不是第一個這樣想的人,卻是把一切實行的最具體的人。面對這樣的女子,實在不得不讓人敬佩。輪迴或者對誰都說都是好的,不至於手段太過決絕。
金光輕輕點頭,似乎已經記不起當初自己是怎麼從紅河村的中秋燈會,敢去郊外生育的營帳外的。闖入後,直接殺死的那幾個無辜的人,他何嘗不是狠下心來下手。有些時候責任揹負的太久,也容易忘記初衷。“或許你是對的。”執著的多少年……
“我是對的?”陽輕聲反問著自己這句話,而後輕輕搖頭苦笑道:“原來光還是不明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是對的,情願都是錯的,這樣的話至少心裡會舒服很多。不必像現在這麼痛苦,這就是他可以離開的理由啊?
雖然聽著陽的言語,心裡有些莫名的壓抑,不過金光還是沒有追問下去什麼。只是輕輕搖頭陳述道:“或許我是從來沒都不明白,既然有意相瞞。我還是不明白的好,至少對於你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