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好好談談,可這時候發生的一個意外,讓景焱明白,原來韓昭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可以保護他的人。
當他,他們分手,景焱才終於對他說出那句韓昭一直都想聽的我愛你。
他帶著Alvis離開,走前在韓昭那個團長的身上開了一個口子做教訓。
一回到A市,景焱立刻就被人帶回了天歌,喧鬧的夜場,燈光刺眼的包廂,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現在讓他覺得噁心。
吳恪見他們回來,什麼話都沒說,招招手讓手下把人帶過去,陰笑著問景焱:“為什麼出賣我?”
景焱別過頭沒回應,只是把那四十萬還了回來。吳恪臉上沒什麼大的反應,打了個手勢讓人把他按在面前的桌上,手上順著摸了個酒瓶對著他的手腕砸了下去。碎玻璃扎進面板,血點馬上冒出來,酒水流進去,很激烈的痛感。
景焱不開口,吳恪就一瓶瓶的往下砸,左手沒感覺了就換右手,直到地上濺滿碎片,血和酒水混著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Alvis忽然跪在地上求吳恪放過他。景焱渾身冷汗,神志迷迷糊糊,想把Alvis拉起來,但明顯的力不從心。
作為雙手的交換,吳恪在讓人把景焱帶去醫院之後,在Alvis胸口和私密處留了兩個煙疤。
景焱傷好之後,偷偷去找了孫延秋,孫延秋一看到紙條上的字型,很痛快的答應了跟他合作,說是欠四哥的一份人情。
合作一達成,他的處境就更加危險,後來他被餘飛騙,為了讓韓昭離開,他跟Alvis演了一齣戲,親手把這個人從身邊推了出去。
他很清楚韓昭心裡的執念,也明白他認定一件事之後的勇氣,他不說不愛他,而是拉著Alvis的手,說:“我沒法只愛你一個,我們的差異太大,我不想堅持了。”
韓昭甩了他一個耳光,決絕的跑了出去。
Alvis很慌張的問他:“這樣真的能行嗎?”
景焱鎮定的點頭,韓昭就算不信他說的這些話,被逼到這個份上,也不會再回來找他了,被傷害的感情,是韓昭最後的底線。
他坐回床上,看著門板發呆,Alvis嘆了口氣,說:“你就不怕真把他傷透了,將來後悔,連回頭的路都沒有。”
景焱搖頭,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塊玻璃裂了,可以拿膠水重新粘好,可一份感情有了缺口,該用什麼來補?
昭昭跟了林回,Alvis吸毒。
自己被留在天歌的原因,昭昭出櫃,華子的死亡。
還有最後,工廠爆炸,他的目的達成,在吳恪落網的同時也把自己拖進了監獄。
這個過程中,他看著昭昭一點點的變化成長,自己也在跟著他一塊長大。
從看守所到監獄,他沒有見過昭昭一次,因為景焱覺得自己還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他沒臉見他,也不想讓他看到這個狼狽的自己。
獄裡的生活很乏味,也很難熬。
因為孫延秋交代過,他並沒有接受那些人的“歡迎儀式”,後來有新人進來,他靠在一邊看著裡面的牢頭指揮著那人做蹲起,學狗叫,只能別過頭冷笑。
他從進去只會就沒說過話,牢頭見他這樣,倒對他產生了點興趣,有一次甚至跟他談起男男性事,景焱沒理他,他臉上有點掛不住,讓幾個人動手跟他打了一架。說是打架,其實景焱一點沒還手,他心裡清楚,想早點出去,他就得忍。
A市勞改,男監化工水泥,女監織機食品,女子監獄上下班似的很清閒,可到男子這兒,就分成了三批,一些人有後臺天天沒事兒幹,一些人被欺壓天天累得要死,景焱屬於中間的,兩種穿插著,日子還沒到過不下去的地步。只是他的左眼被傷過,在那種地方待著,原本還能模模糊糊感受到光的眼睛,最後徹底看不到了。
在裡面的第四年,景焱在工作時,在一次拒絕了牢頭的邀請,牢頭惱羞成怒,想動手被教導員攔了下來。結果在大家都沒防備的時候發生了容器安裝事故,景焱反應最快,把這兩個人推出去,自己被上面落下的石板壓在了裡面。景焱只受了點輕傷,在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
這件事之後,牢頭倒是再也沒有跟景焱提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也沒再找過他麻煩,景焱一下子清淨了不少。養傷的日子裡,不用幹活兒,就每天抱著韓昭一個月寄一封的信,一遍又一遍地看,好像,這就是他唯一的期待。
第六年,景焱被減了七個月刑,他讓孫延秋別告訴韓昭。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