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一點一點的從房間的一邊掃到另一邊。
除了爸媽,四哥,林回,Alvis,甚至連楚揚都在。
可是……
我卻怎麼都找不到景焱了。
眼角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滑落下來,我重新闔上眼睛,微微側頭很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睡一會。
四哥跟我爸耳語了幾句,後媽便把他摻起來,顫顫巍巍的扶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四哥輕嘆了口氣,安慰的對我說:“安心養傷,景焱……他沒事,比你輕得多,只受了點皮外傷。”
這一次,他臉色的微笑比起以往有些牽強。
“他……他的眼睛……”我磕磕絆絆的開口,話沒說全,沒有再問下去的勇氣,轉變話題,問四哥:“什麼時候……宣判?”
四哥沉默片刻,說:“現在還在審查起訴階段,要等下個月了吧。”
“我能見見他嗎?”我接著問。
四哥愣了愣,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等你好點再說,過幾天,我帶你去找孫延秋,看能不能讓你們見一面。”
我嗯了聲,四哥只說讓我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
我還是覺得以孫延秋的性格,肯定不會同意,並不抱太大希望。
在醫院住了十幾天,過去的事一幕幕在腦海裡重現,無論幸與不幸,甚至曾經以為會產生的一點怨恨,都被洗刷的乾乾淨淨。
常看電視劇裡,主角在經歷一些事情之後,回憶起來,會說如果再重來一遍,他還會是這樣的選擇,還會愛這個人。於是我也問自己,如果真的有機會重新走一遍,我會不會選擇這條路?
我想了許久,始終認為答案是不會。
我沒有多偉大無私,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想過著按部就班的小日子,而不是每天面對殘酷的刀槍血影。
硬要評價這份愛情的話,我也只能用無悔兩個字來概括。
不後悔,也不願重複。
出院之後搬回了我爸家裡,開始可以很自然管他們叫爸媽,他們很默契的都沒有提景焱的事情,偶然看我爸有點那個意思的時候,很快就會被媽的一個眼神壓下去,再也不提起。
四哥遵守承諾帶我去了警察局,孫延秋沒在辦公室,小鄭把我們領過去之後衝了兩杯咖啡讓我們在那等。
孫延秋的辦公桌上反扣著一個相框,四哥在屋子裡打量了一遍,隨意的靠在桌沿上,把相框反過來,莫名的笑了一聲。
我好奇瞥了一眼,微微詫異。
那張照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兩張面孔依稀能看出是他們兩個年輕的時候,兩個人搭著肩膀,四哥的手指,還不是現在的樣子。
我的疑問還未出口,就聽到外面的動靜。
孫延秋許是真的休假,穿了身便裝,看著手裡的檔案進來,關好門抬頭的那一刻,手裡拿的東西咣噹掉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四哥,半響,喉結緊張的上下動了動,“四……四哥?您怎麼到這來了?”
四哥沒說話,他俯身把東西撿起來,表情十分緊張,笨拙的把自己的座位拉出來讓他坐。看到桌上的照片急忙收進了抽屜裡,面色尷尬的低著頭。
Chapter 36: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孫延秋這個膽子大到跟局長咋咋呼呼大罵的人,在四哥面前,全然收起來魯莽漢子的性格,面對四哥的一舉一動,都是唯唯諾諾的小心對待,從進門開始,端茶換水一刻都沒靜下來過。
四哥就那麼倚在桌前,看他忙忙碌碌,搖頭無奈的笑。
“我還以為……您這輩子不會想再見到我……”孫延秋怔愣的呢喃。明明相差無幾的兩個人,站在一起,他心理上像卻小了好幾輩似的。
“都當隊長的人了,這位置別隨便給人坐,頭抬起來,你這是幹嘛呢?好像我欺負你一樣。”四哥把他的座位推回去,到我身邊坐下,說:“今天跟韓昭過來,是有事求你,看你能不能給條道兒,讓我們見見景焱。”
孫延秋聽到這話,眼裡的激動黯了下去,皺起眉說:“他的判決還沒下來,按照規定家屬現在沒有會見權。”
“你還怕我跟他串供不成?”
孫延秋立馬反駁,“四哥,我絕對信得過您,但是……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這種氣氛並不算好,我從頭到尾沒插過話,一直觀察著四哥身上異樣的情緒。他破天荒的從孫延秋口袋裡摸了支菸,由著孫延秋幫他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