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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其實在那之前就有不少人偷偷地把目光瞄向宇文夏了,他實在太漂亮了,氣質又高雅,讓他們很容易想到那個離開兩年的夏公子。當年夏公子每次出現時也必然是在郭盛身邊,他們交情相當不一般。

但他看起來似乎溫和得很,似乎比夏公子要好欺負得多。

宇文夏舉目示意,不卑不吭,配得那絕世容貌讓人幾乎呼吸一滯,倒吸一口氣。過了半天才有人接著道:“不知道他有沒有夏公子的風采。”

郭盛冷哼一聲,不說話。

而他這反映就算是預設了。

“夏公子雖然胸中有才,可也太恃才放曠,才會丟了性命。”

有人開口,在座的人都有些沉默,夏公子死後沒人再敢提他,他不止是文人的頂端,更是一種壓迫般的存在,有他在根本沒人敢放肆。

“夏公子是有才,可終是不能和天命抗衡……”

郭盛一拍桌子,險些把矮桌掀翻,一雙眼睛幾乎瞪裂,“你還能算出天命不成?!你配說他嗎?!”

他從未當場發火過,那人也不會被欺負。

一時間氣氛尷尬,卻是默默地靠向主流的一方。

郭盛咬牙眼睛紅得滴血,心裡委屈萬分,自己沒有那伶牙俐齒,沒法替他爭辯,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後受人嘲諷。想起他還在時,哪裡受過這樣的欺辱?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突然有一隻手輕落在他肩上,宇文夏臉上仍是笑意盈盈,目光卻是望向剛才開口的人,溫聲笑道。

“珍瓏局,持天地為棋。”

聲音恍若玉珠滾地,清潤流華。

不知為什麼,郭盛本來被怒意沾滿的眼睛也恢復了冷靜,眨了眨眼中的水光,他這句話明顯說得是那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人酷愛對弈,幾乎是成痴,常自詡天地為棋。

這一句如破雲之雷,驚得一陣輕顫,只讓人覺得——那人回來了。

郭盛脫口便接道:“花零落,甘為春風泥。”

他用的婉約,沒有半分戾氣,落紅不是無情物,他已化作春泥。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郭少爺難得的輕聲細語,帶著那股柔情,帶著對他拳拳思念,讓人幾乎潸然淚下。

就連他自己也是滿目水光,沒人再去懷疑他們之間的友誼,夏公子在他心中永遠是白玉無瑕,無論生死。

宇文夏唇角笑意更濃,目光中眼波流轉,美得不似凡物,說出的話卻殺氣橫生。

“斷柔情!做黃沙一抔。”

全場氣氛更加沉靜,卻覺得這弱書生只是一眼,就殺意瀰漫,更是讓人答無可答。

這樣的氛圍下,郭盛突然笑了出聲,“你一弱書生怎麼成天想著打打殺殺的?”

宇文夏和他對視了一眼才笑道:“丈夫生當為國赴死,抽屍斷骸,又不是在這裡嚼人舌頭。”

說著目光一凜,聲音也冷了下來,“他埋骨於大文邊境沙場,理應受到敬重。還請諸位莫讓英魂心寒。”

說罷舉手作揖,抬步便走。

再看剛才的人滿面通紅,郭盛沒忍住大笑了出來。

這下所有人都確認了,讓全場下不來臺,這小白臉果然比那人還不好惹。

宇文夏才離了幾步,郭盛就跟了過來,見他還是一臉笑吟吟的溫和表情嘆氣搖了搖頭道,“怪我沒忍住脾氣。”

宇文夏當然不會怪他了,他本來也沒打算參加這科舉。他唇角依舊揚著,表情柔和,“錯過了科舉沒什麼,誤了花會可不行。”

郭盛覺得脾氣都快被他磨沒了,只好應了,“好。”

花會上有猜字謎的小遊戲,猜中了便有獎品。過去那人對這個還挺有興致,總會贏個頭籌,讓他拿去換獎品,只是如今換了個人。

郭盛突然覺得,如果宇文夏就是那人該有多好。

和他一模一樣,甚至,其實宇文夏比他要好,沒那那麼狂傲……郭盛突然驚住,為什麼他會這麼想,他怎麼配和那人比?!

他這樣走神,連宇文夏都看出他不對勁了,聲音溫柔地問:“怎麼了?是不是累了?還是不喜歡這個?”

……為什麼有種會把人家老闆弄哭的感覺?郭盛趕緊道:“沒什麼,今天起得太早,困了。”

宇文夏也沒再多問,送他到了他屋門口。

郭盛總感覺宇文夏每次盯著他的時候除了慣有的柔情,還有一種難以莫名的慾望,這幾天這種感覺更強烈了,他不敢多想,迅速地到了句晚安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