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夏:相逢已不易,誰敢輕言長久?
宇文夏現在這副碰一下就散架的樣子,郭盛沒捨得做到最後,看他累得將要失神了才把他抱進懷裡,用無比肯定地聲音告訴他,“宇文夏,我現在告訴你,你不是南蠻族的軍師,你是大文南部的封地王。你是俯瞰眾人的天之驕子,從小被寵大,沒有人敢輕慢了你。你是我青梅竹馬的愛人。”
宇文夏被他折騰地精疲力盡,聽他這麼說又是驚異萬分,剛說了幾句又開始頭痛,睜大著眼睛按著額頭,冷汗涔涔地往下冒。
“忍著,不許逃避,你給我記清楚了!你可以忘了自己是誰,可你不能忘了我!”
宇文夏無措地握著他的手,艱難地點頭,卻不知從何記起。郭盛武功精進以後眼力過人,一眼就看到他脖頸後爬過的黑色蟲子,直接捏起掐死。宇文夏還在戰慄,看起來痛苦萬分。
郭盛寧可替他痛,原來他們兩個,所有的痛都只是宇文夏在扛,他什麼都沒做過。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次的痛苦持續得格外漫長,足足有半個時辰,宇文夏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都是冷汗。
睜著漆黑的眼睛直視著郭盛,聲音聽起來疲憊萬分,“小盛,我好累,可我還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郭盛點了點頭,聲音滿是憐惜,“你先睡一會,我去辦點事。”
宇文夏疲倦地閉上眼睛,手卻握著他的手,柔聲道:“你別找她,她太狡猾,你且等我歇會。”
郭盛任由他拉著手,只好坐了下來坐在他身旁,低頭看著他睡著的臉,已經不只是白淨了,簡直是蒼白,只是被青色的符紋擋住看不出來罷了。
被同時遮住的還有眼圈下的青色眼圈,郭盛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來輕輕描繪著他的面容,曾經驚為天人不食人間煙火,如今的猙獰恐怖,重合在一起,給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心疼。
疼得恨不得這一刻就去把蝶衣和代華洛砍成萬段,疼得恨不得替他去承受。
宇文夏一閉眼就昏睡了三個時辰,把一上午都睡了過去,郭盛也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拽著,只低頭凝視著他,看的格外認真。
宇文夏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神清亮,思維清晰,“小盛,你說我是大文南部的封地王,雖然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但是我願意相信你。”
他寧可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
郭盛點頭,宇文夏又認真道:“如果我是文國人,又被利用得如此徹底,兵不血刃,我總得做點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突然動了一下,郭盛眼睛睜大,聽著他接下來的話,“這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擊垮整個南蠻。明日我們邀請大王和代華洛去遊獵,我想你趁機會取他們性命應該不成問題,蝶衣沒有兵權,不足為懼,南蠻大軍皆隨我號令。”
郭盛點頭,聲音溫柔,“都聽你的。”
宇文夏的手還被他攥在手裡,靠在他身上,強打起精神來,柔聲道:“我睡了一上午,你是不是累了?我去給你取些茶點吧。”
郭盛根本就沒放開他,只是沉聲道:“我就要你好好吃飯,快些養好身體,讓我每天看著你就夠了。”
宇文夏抿嘴笑了,他毀去半邊的臉仍是猙獰嚇人,搖了搖頭又拿起被扔在一旁的面具,似乎在出神,郭盛的反應是直接就拿起來給他扔到一邊。宇文夏便不再糾結了,拉了他起身喚了屬下端上午飯。
現在他們角色對調,是郭盛在給他佈菜。宇文夏卻是有苦難言,他根本吃不下,卻不得不強逼著自己一點一點地解決,心裡仍是感動。
他曾多次說到過自己身體撐不了多久,可並沒有人在意,他自己也不在意,現在這個人對他說,他在意,宇文夏不由低頭抿嘴笑了。
“我過去一定是行善積德了,才能得你的青睞。”
郭盛手裡的筷子停了,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我一定是撞了大運,才能被你青睞,我過去也是這麼覺得的。”
宇文夏一臉莫名其妙,似乎是不解為什麼他會這麼說,這樣的人怎麼會覺得被他喜歡是一種榮幸呢?
但也沒有追問。既然小盛這麼說,自然是有道理的。他繼續艱難地吃飯,把反胃的感覺壓了下去。
郭盛沒有睡午覺的習慣,隨他走了走,便陪他去覲見南蠻王議事。
宇文夏從一跨進主營的時候狂妄的氣場馬上就回來了,“小生見過大王,咦?王子也在。”
“宇文來得正好,本王正打算找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