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來在南部嫌太悶,想出來走走,我想也許他回京都能想起什麼來,別無他意。”
譚溪心裡生氣卻確實不能拿他怎樣,一方面他勢力太強,另一方面,小盛他也……
所以只好接著這個臺階下,冷聲訓道:“就算朕知道你並無反意,萬一被別人看到傳出去怎麼辦?讓朕怎麼向天下人交代?”
宇文夏望向郭盛,眼神有些誇張的委屈,“我都戴著面具了啊。”
譚溪:“……”可是你氣質太明顯了!
郭盛知道他故意在譚溪面前秀,也沒辦法,只好柔聲安慰道:“委屈你了。”
譚溪:“……”哪裡委屈了?!
郭盛又轉向譚溪道:“陛下,這事是他不對,臣代他認錯。婚禮後我一定帶他回去,這段時間也會看好他的。”
譚溪除了順著臺階下也沒有任何辦法了,只好道:“罷了,我相信你們有分寸的,這事可大可小,切莫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宇文夏心裡當然有數了,也不會蠢到讓別人知道,便道:“微臣自當盡力而為。”
譚溪又叮囑了幾句,這事才算過去了,跟他們談過後又開始忙碌年前的新一輪殿試,招納人才等各種事務。
宇文夏看他忙得暈頭轉向,不由覺得好笑,拉著郭盛在城內街上閒聊,“你看,當了天下之主,為了坐穩這座位每天有多辛苦,我為什麼要搶來?”
然後又環住郭盛的胳膊柔聲道:“況且對我來說至寶只有一人。”
郭盛懶得理他,但又不得不符合他敷衍道:“對,反正對你來說天下不過覆手之間。”
“……”情話說多了就是這種效果。
郭盛突然想起關於三營有些事還沒跟譚溪細談,便囑咐道:“我回一趟宮,你在滿庭芳二樓等我,乖乖的,不許亂跑知道嗎?”
你當我是孩子嗎?這麼大人還能丟了不成?宇文夏心裡有些不忿,但嘴上還是柔聲保證道:“我不會亂跑的。”
郭盛這才折返回宮,冬天天黑得早,宇文夏卻沒有直接去滿庭芳,而是漫步到內河橋邊。
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熟悉感,藉著闌珊的星光燈火,他慢慢地抬手看到手背上正有一條長得壯實的蟲子爬過,他默不作聲地甩到地上踩死。
他輕喚了一聲,“佩生?佩生?”
這才想起佩生受他的吩咐還在南部處理事情沒有跟來,宇文夏抬眸,並未摘下面具,睫毛扇了幾下,眼裡像是凝著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待我這麼好,越來越不捨得死了……可我還能再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