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鳴,對著他聲音又冷漠又溫柔,“別太累了,我一會來陪你吃飯。”
宇文夏本來蔫了的眼裡馬上亮起了神采,顯得有幹勁多了。
“景先生,本王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未能馬上接手。”
宇文夏溫聲提醒道,景關馬上表示理解。
宇文夏便道:“因此不太明白這件事,州長上報大雪壓斷了城牆而花費了十萬兩白銀修補一事。”
景關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道:“微臣定會去嚴查這件事,還請王爺放心。”
宇文夏莞爾,把這件奏摺往桌邊一放,淡然笑道:“時逢亂世,本王分身乏術,朝中奸佞橫生,欺本王於危機之時。景先生怎麼看?”
“王爺心中可有打算?”景關嚴肅問道。
宇文夏美目一側,望向他,柔聲道:“本王還不至於那麼快就察覺,景先生在這呆了很久,不如給本王說來聽聽吧。”
景關恭敬地一揖,拜了一拜才道:“王爺既然問起了,說來慚愧,之前因為王爺仁厚,宇文憂的黨羽,前南王遺留的黨羽交替成災,柳兒雖有才但與我均無權制衡,後來分身乏術才放縱他們成禍。”
宇文夏聲音仍然溫和,“是本王當時走的匆忙,未能剷除這一遺禍,此事還請景先生多多費心。”
說著又喚了一聲,“佩生。”
佩生馬上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主子可有吩咐?”
“你配合景先生徹查此事,三日內我要詳細名單。”
“是,屬下一定竭力去辦。”
宇文夏點了點頭,又回到桌前慢條斯理地繼續批閱摺子,過去有景關盯著他不敢敷衍,向來看得認真,備註比原文還多。現在依舊仔細,和過去比起來似乎忘了很多,可又一點沒變過。好像只是忘了一些事情而已。
他沒看到景關欣賞崇敬的神情,肯聽取他的勸諫,尊敬言官,這樣的君主讓他心甘情願地賣命。
文人自有傲骨,更自有執著。
宇文夏低垂著眼睛認真地看,日頭慢慢西沉,宇文夏把看了大半的摺子放下了,突然笑道:“說起來,景先生,你覺得柳兒如何?”
景關直覺他問這個有點不懷好意,可還是嚴肅道:“柳兒胸中有天地,是百年難見的人才,王爺若能重用必定如虎添翼。”
宇文夏莞爾搖了搖頭道:“本王並不是這個意思,景先生覺得柳兒性格如何?”
景關臉上表情一僵,但還是依言回答道:“柳兒……性格……這,才女自然有不同之處,比起普通女子,柳兒是有些過於……強勢……”
宇文夏抿嘴思忖了一下,又道:“本王卻覺得柳兒自有她好的地方,景先生覺得呢?”
景關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地想到底是哪裡好,沉默了很久才道:“王爺覺得好必然是有道理的,微臣回去一定再想想。”
“……”還真的沒有一點優點?
“想到了,柳兒吃相文雅。”
看來經常一起吃飯啊?宇文夏愣了好半天,才誠懇地點頭道:“景先生說的是,本王覺得你和柳兒很合得來。”
“王爺說笑了,怎麼會有人和柳兒合得來呢?況且她已經去了邊疆,微臣也是佩服郭將軍。”
宇文夏撮合失敗,正想換個話題,郭盛就來找他了。
“佩服我什麼?”
“佩服你娶了柳兒。”宇文夏老實地回答,但眼裡明顯是不懷好意。
景關臉色大變,慚愧道:“背後議論不是君子所為。”
他話還未說完,郭盛手裡的刀鏘地一聲就扔到了地上,滿臉的不悅,“我先警告你們兩個,別再提這件事。我一生第二後悔的就是娶了她!”
第一後悔的是沒有早點保護好宇文夏。
景關低頭越發慚愧,背後議論已經不好,還說得這樣過分。
宇文夏趁機勸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休了她,讓他嫁給別人。”
郭盛沉默了一下,瞅了他一眼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
此時正在邊疆的柳從秋一擰眉,露出一抹巧笑,魅惑動人,“翫忽職守,如何懲罰?論軍法當一人三十棍。”
邊疆的南部戰士抖若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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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午後,已經是深冬,寒風刺骨哈氣成冰的時候,宇文夏王府後院打理別緻的小院裡一個身著黑色短打的少年在舞槍。
他容貌清俊,卻帶著脫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