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反常表現,張文仲是一頭霧水,不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林母則是幾步就走到了門口,將她給拉了進來。嘴巴里面,還嘮嘮叨叨的說著:“哎呀,小張又不是外人,你還怕被他給瞧見了怎麼的?再說了,人家小張的醫術,可是比你、還有那家醫院的醫生們厲害多了的。讓他給你治治,說不定,這立馬兒就好了呢?”
林子蔓戴著一隻口罩。將大半個臉都給遮擋住了,在林母的拉拽下,扭扭捏捏的坐在了沙發上。可即便如此,張文仲卻還是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右側眼瞼鬆弛無力,連帶著讓她暴露在外面的容貌都有點兒走樣了。
張文仲這下子可算是明白了,原來林子蔓患的,並不是什麼病毒性感冒,而是口僻。
口僻,就是我們俗稱面癱,現代醫學將其稱之為面神經麻痺。這是以口眼歪斜於一側,目不能閉,口角流涎為主要表現的疾病。這種疾病,在寒風刺骨的冬日裡,很是常見。在寒冷的冬日裡,但凡是在疲倦、感冒及免疫力下降之後吹了冷風,又或者是突然從空調房走到寒冷的戶外,都有可能會引起面神經痙攣或麻痺,從而患上此病。
在知曉了林子蔓患的是面癱之後,張文仲也就能夠理解,她為什麼會撒謊說自己患上的是病毒性感冒,而且還扭扭捏捏的。不太敢見自己了。畢竟,女孩子都是很愛美的,可這面癱又會讓人的容貌變的相當難看,所以她會有之前的那些反映,也就並不奇怪了。
張文仲問道:“子蔓,你怎麼會患上面癱的?瞧你這模樣,怕是已經患病好幾天了,而並非是昨天才患病的吧?”
林母不由的很是好奇,問道:“咦,小張,你怎麼知道子蔓患的是面癱呀?是子蔓告訴你的嗎?可是看她的表情不像呀。”
和林母不同,林子蔓也是一個醫生,所以她知道,張文仲多半是從她的面容中瞧出端倪來的,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回答道:“三天前的晚上走夜路,被風雪給吹了臉頰,結果第二天起來就發現自己患上了面癱。恰巧過後的兩天又是週末,我就在家附近的醫院裡面接受輸液治療了。本以為病情不重,輸兩天液就能夠治好。誰知道,輸液後的效果卻並不太好。所以,昨天就只能是打電話請了幾天假……”
張文仲問道:“輸液?都輸了些什麼藥?”
林子蔓回答道:“也就是地塞米松磷酸鈉、阿昔洛韋、三磷酸腺苷二鈉和維生素B12之類的藥物……”
她的話尚未說完,林母就又插嘴說道:“其實呀,在第一天的時候,我給她弄了點兒鱔魚血塗抹在臉上,效果好像還蠻不錯的。可是,她說這是一個偏方,怕有副作用,又不習慣鱔魚血的那股腥味。就不肯再繼續塗抹了,非要去醫院輸液,但這輸液偏偏又沒有效果……小張你說,這不是耽誤病情嗎?”
張文仲笑著說道:“用鱔魚血來治療面癱,可不是什麼偏方,早在《世醫得效方》裡面,就記載著用鱔魚血來治療面癱的方法,效果正如伯母所說,還是挺不錯的。你不知道,卻也正常,畢竟你學的是臨床醫學,對中醫並不瞭解。不過,既然你不習慣鱔魚血的腥味,那我們就用其它的法子來治你患的這病吧。來,子蔓,將面罩摘下來,讓我給你瞧瞧。”
“這……”林子蔓有些猶豫,畢竟在她的心頭,還是喜歡張文仲的,只想要將自己漂亮美麗的一面展示給他看,又怎麼肯讓他看見自己現在這口眼歪斜的醜樣呢。
張文仲並不知道她的心頭在想些什麼,只是說道:“子蔓,這面癱的病可不能夠拖。萬一是留下後遺症可就不好了。”
“後遺症?”林子蔓被這三個字給嚇了一跳,她可不希望自己以後是副眼歪、嘴巴歪的模樣,趕緊的用力的點頭,說道:“那好吧,我這就將面罩給摘下來……那個,文仲,瞧見我這口眼歪斜的醜樣子,你可不能夠笑話我哦。”
張文仲保證道:“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笑話你。”
林子蔓依言摘下了面罩。
在看了看林子蔓面癱的情況後,張文仲微笑著說道:“沒事兒,你的面癱並不算嚴重。要是你肯讓我治的話,今天我就能夠讓你的面容恢復正常。”
“真的?”林子蔓聞言大喜,在這兩天裡面,她可是沒有少為自己的這張臉擔驚受怕,甚至還哭過好幾次,最怕的,就是被熟人給瞧見了自己現在這口眼歪斜的怪樣子。這會兒,聽見張文仲說,今天就能夠讓她的容貌恢復正常,頓時就高興的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張文仲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又怎麼會騙你呢。只是,這治療會稍微有點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