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似的向他行屈膝禮,然後試圖繞開他,繼續走。
他很粗魯地扯住我的胳膊,把我二度拉回。
“你什麼意思?你在敷衍我。”他雞蛋裡挑骨頭。
我瞪著他,還不說話,但感覺他今天很奇怪,似乎總要找我茬似的。於是我加大幅度,極優雅的行了個大禮,然後再想繞開他。可他,又拉住我。
“我們似乎很久沒見了。”他突然說了一句,語氣很生硬,但不知為什麼,令我卻感覺很溫柔。
打仗不是打架,要經過非常複雜的準備,所以自從入夏來,他日夜備戰,確實很久沒有見過我了。而就算偶爾遠遠的望到,我們也彼此“看不到”對方。可是,他在意嗎?他也注意到我們一直沒有說過話嗎?
那麼是不是說……他心裡在想我?就算沒有我思念得厲害,感受不到那咫尺天涯的苦楚,可也是在想我。
我的心一下就軟了,低下頭去。
“你對我施了魔法對不對?你們東方的魔法,我們的法師沒辦法解除的。”他又說,帶著點興師問罪的兇狠,卻又聽起來不怎麼確定,頗為不安似的。
而他說話時湊近了我,我又低著頭,他的呼吸鑽進我的後脖子裡,害我全身一陣發麻。
“又想給我安什麼罪名?”我終於開口,聲音聽起來澀澀的。
“難道沒有嗎?”他哼了聲,“那為什麼我本來好好的,你一出現,我胸口就像著了一團火似的。”
我猛然抬頭,想證明他是在調戲我,他是在開玩笑,可卻對上他認真不已的眼神。
傻男人,不懂得愛的男人,沒有經歷過九百年滄桑,人情世故還不夠練達的強勢男人,他真的是不懂啊,如果他有這種感覺,就只能證明一件事……他在開始愛我。
情不自禁的,我微笑。如果他需要一個藉口,我可以給我他。不然,以他的執拗,既然前面說出永遠不會愛我的話,就真會和自已彆扭起來,那我的損失不就大了?
“是的,我給你下了咒。”我承認了那莫須有的罪名。可如果因此能讓他放開心防,我沒什麼道德障礙。
他神情一鬆,但似乎有點半信半疑。難免,他對自已產生了懷疑,對我產生了懷疑,也許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面對一件不確定的事情。然而我卻很開心,九百年後,我是里昂愛的最後一個女人。沒想到在九百年前,我還可以作為他的初戀。真正的戀愛,無關政治與婚姻,真真正正的用心去愛一個人
他很生氣的盯著我,“給我解除。”他命令。
“你得自已想辦法,親王殿下。”我慢悠悠地說著,仍然試圖離開,因為我突然感到有點驚慌。
他還是抓住了我,這次是直接抓進了他的懷裡,灼熱的吻也隨之而來,急切又混亂,好像要拋棄、好像想擁有,好像想證明什麼。他二十八歲了,娶過妻子,有過情婦,有一個快六歲的兒子,可此時卻像個才戀愛的小男生一樣又生氣又渴望。
而我,就像欠了他似的,對他的觸碰近乎本能的給出反應。我們的接觸永遠像乾柴烈火似的,一觸即發,沒辦法預防和阻擋。
除非……有些人來煞風景……
“里昂”尖叫聲傳來。
下意識的,我推開里昂,向後倒退了兩步,正撞上那個人形盔甲,把它撞倒了,又砸到我身上。嘩啦啦一陣亂響後,被埋在盔甲中的我抬起頭來,看到一大片紅影衝了過來。
法克這兩個娜怎麼都和紅色幹上了。一個就穿著一身紅,另一個滿頭紅髮飛場。再加上兩雙憤怒的眼睛,我就好像是被正妻抓住yin婦小三。
尼娜望著我,眼神複雜得很。她看到了里昂是怎樣吻我的,她該明白就算在九百年前,我也遠遠走在了她的前面。那個男人已經開始為我敞開心扉,那是對別人從沒有過的。
“里昂,你說過她不是你的情婦,你們只是在演戲”鬱西安娜繼續尖叫。
“你沒有權利過問我的事。”里昂火大地說。
我心裡冷哼。
里昂絕不是個軟弱的個性,他是那種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別指望他低頭的人。不過他畢竟是男人,這個年代的、具有沙豬主義思想的男人,讓他隨便收兩個女人,然後得到軍事上的助力,他不會覺得羞愧或者猶豫。但這女人想控制他,只能是自找倒黴。
在這一點上,尼娜聰明多了,並不多話,果然是現代來的,見識就是不同。
最了不起的是,尼娜居然還上前來拉我,表現得那叫一個識大體,那叫一個大方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