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你這樣的妙人。那個老東西,真真是暴殄天物!” 傅漢卿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你現在不是應該正帶著軍隊攻打衛國嗎?” 蒼蠅,不,一身夜行衣的信昌君,一撇嘴,在傅漢卿旁邊坐了下來。 “什麼攻打?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嘛。現在秦晉共同發兵,楚國連個屁都不敢放,衛國拿什麼和我們打?我們只要陳兵邊界,等著衛國談判投降就是了。這種無聊事,留個替身在那裡杵著就行了,哪裡用得著我天天坐鎮?正好抽空來看看你。” 說著說著信昌君兩隻眼睛便笑得彎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在攻衛?而且見到我好像也不太吃驚?難道說你其實心裡也有我,見到我其實也很高興?” 傅漢卿點點頭。他心裡能沒他麼?見到他能不高興麼!淚,他終於可以應付色女了,他終於可以偷懶了,他終於不必花心思去搞什麼逃離計劃了…… 信昌君整張臉都興奮得燦爛起來,馬上就要將傅漢卿拉到懷裡親熱。 “你什麼時候帶我走?” 傅漢卿的問題兜頭給信昌君澆了一瓢涼水。他嘆了一口氣。 “不是現在。我雖然能偷偷溜進來,但是我現在沒有能力帶你離開晉國。卿卿,你再忍耐忍耐好嗎?我會盡量多來看你的。” 信昌君的話不盡不實。以他的人脈勢力,是完全可以將傅漢卿帶出晉國的。但他卻沒有把握這番運作能瞞過晉王。而晉王,不是他現在敢得罪能得罪想得罪的人物。 傅漢卿也沒有多少失望。對於自己的運氣,他向來很有自知之明。信昌君跑來帶他走,這等好事,哪裡那麼便宜會輪到他? “卿卿……” 信昌君火熱的雙唇就要印上傅漢卿的臉頰,傅漢卿不得不推開他。 “阿漢,叫我阿漢!” 信昌君心說阿漢這名字又俗又難聽哪裡有卿卿柔媚脫俗,引人遐想?但是現在卻不是和傅漢卿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點頭說:“好,阿漢……” 雙唇就又湊了過去。 傅漢卿又勉強將他推開了。在他的經驗裡,運動那都是很激烈,很費時間,很很大動靜的。這會兒可是夜深人靜……信昌君現在……算是個賊?這不太好吧! “會不會驚動了人?” “我擅離職守,不遠千里來看你,還怕冒這點險麼。我對你的心思……” 信昌君的目光已經有些狂亂了,他壓住傅漢卿,隔著他薄薄的睡衣便開始上下其手。傅漢卿還沒有想好到底是不是應該配合他,信昌君卻已經狸貓般從他身上輕盈地一躍而起,落在窗邊,屏住呼吸,隱蔽好自己,警惕地觀察院落。 院內有輕微的腳步聲。月光將一個側影描畫在窗紙上。 黑色的剪影,輪廓清晰。挺秀的鼻子。長長的睫毛。柔和的唇線。 側影靜了一會兒,然後又是輕微的腳步聲,那側影消失了。 昭王又巡過了一次夜。 待昭王去得遠了,信昌君輕笑。“沒想到她還會有看起來像女人的時候啊。” 傅漢卿點頭:“是啊,她的側影居然不象男人。” 傅漢卿說話無心,信昌君聽著卻成了有意。他瞟了傅漢卿一眼。“你不知道吧?她所練習的功夫根本不合適女人。聽說當年她師傅發現她是女的,便不肯再教她。她為了表示決心,竟然當著師傅的面,袒胸露腹,割掉了自己的雙乳!否則晉王那麼多弟妹,怎麼晉王只容得下她掌握兵權還活到現在?晉王宮廷裡那麼多嬪妃男寵,為什麼晉王唯獨放心她統帥禁軍,出入宮廷,甚至和你共處?什麼昭王,她的身份,根本就是個太監!” 傅漢卿一震。 信昌君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驚訝,看到了憐憫,卻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厭惡,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 “你以為她對你有過什麼好?宴會上你以為她是怕你引火燒身,所以特意打壓你?她不過是為了給我這個邀請過你做客的秦使好看罷了。那天晉王要是當時就讓你隨軍而不是後來才想起來,你以為她會出面幫你?哪裡那麼巧,剛要將你抬走她就起身了?還不是不敢當面對晉王說要留下你,一直等著看著覺得晉王真是不會回來了,她才肯出來賣你個人情?切!” 信昌君自信滿滿,相信自己這樣解說過,就算傅漢卿曾經對昭王有些感念之心,也應該淡了。 他卻哪裡料想得到,傅漢卿其實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過昭王對他曾經刻意維護。宴會上他只當昭王是看他不順眼、昭王抗旨留下他他也真以為昭王不過是正好睡醒管管閒事。連昭王大費心機為他療傷他也只是覺得這人比較怪癖而已。 其實但凡有什麼人真的替他著想了,對他好了,他總是很感念的。可是耐不過這幾世,他天天被人在耳邊嘮叨,你看我對你是多麼好啊,我又為你做了什麼事情啦,我做這事情是多麼完全為你著想啊,是多麼把你放在心上啊…… 耳朵磨出老繭的結果,他在這方面變得極其遲鈍。只覺得理所當然的,但凡有人對他好過,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