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合適的處理方法。總督大人彈劾的奏章寫了又撕。撕了又寫,還是沒想好合適地措詞,甚至這件事,要不要真捅到上達天聽,大家都還不能確定。最後,眾人只能先把盧東籬看押著不讓他走,然後寫信給九王,向他做出請示。在九王做出表示之有。上下人等依然三緘其口,絕不把這件說出來必然轟動天下的大事公開,當官的全部下了口令,所有相關知情人,半個字也不能洩露出去。沒過幾天,九王的回信沒到。蘇凌一行人就回來了。被打個半死,在一路奔逃中,更顛得只剩下一口氣蘇凌,扒在總督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定遠關的將軍們如何無禮,如何強橫,如何欺辱責打他。又以一種無比驚惶慘淡的口氣,向總督大人描述了他自己親眼所見的,人類有史以為,最慘烈的戰爭。和最危急地城池。總督當然也不會聽他一面之司,把他的一干隨從全都調來細問。而在隨從們的加油添醋的補充說明之下,定遠關的情勢已經是危如累卵。大有隨時都會有陳國軍隊衝到他們這後方四郡的可能性。這個認知讓所有過習慣安寧日子地趙國文官們,嚇得面無人色。在聽到每一個從定遠關回來的人,都以肯定的語氣談論戰爭的劣勢,說起死傷的慘重,講起將軍的爭吵,談起元帥不在,群龍無首時……他們能夠做的決定,就顯而易見了。不管定遠關到底能不能守住。一定要在城破之前,把盧東籬弄回定遠關去。這樣的話,守得住皆大歡喜,守不住呢,至少第一責任人,也扯不到其他人身上了。盧東籬放走總督之後,就安然在書房中被軟禁,有飯就吃,有水就喝,能吃能睡,能說能笑,閒來還會在書房裡翻兩本書出來讀。安詳自在地讓人以為,他真是在好朋友家做客呢。身旁幾個留在他身邊的親兵們,心裡難免七下八下。盧東籬忽然出手抰持總督也沒和他們商量過,事後下令他們做這做那,他們是軍人,當然只有服從,但心裡頭也知道事情很嚴重。到了後來。也由不得他們小人物去選擇,只能是隨波逐流,閉著眼睛,跟著大帥了。不管怎麼樣他們的頂頭上司是盧東籬,出了任何事,當然必須站在元帥這一邊,軍隊是比任何地方都講究軍令如山地地方,違令的罪名足以殺頭,所以,死心塌地,配合盧東籬地一切行動,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選擇了。現在這種情形,盧大帥能安然自若,渾若無事,他們終是心頭忐忑不安,也有人遲疑地問盧東籬:“大帥,我們該怎麼辦?”盧東籬只是淡淡微笑:“我該做地,能做的,都已經做過了。現在只看……”他身在小小的書房裡,他面前是幾個與他一起陷入囫圇計程車兵,然而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他的眼神,分明已穿過了所有人,所有牆壁,所有空間,遙遙望著一個方同“現在,只看,別的人會做些什麼了。”他微笑著對每一個人道:“別擔心,會有人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的。”他一向待人和氣,手下也不特別怕他,終於有個親兵,忍不住輕輕道:“大帥,這麼做,是不是也太沖動了?”盧東籬苦笑:“若不是走投無路,我豈會出此下策,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和我的性命應該都保得住,因為……”他地眼神復又悠遠起來,彷彿因為穿越了無數時間和空間,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想念起某個人地神容,回思起,不久前,那一句淡淡的“你放心”,他的唇邊便已帶起了笑意“因為,我相信他。”他自己信心十足,幾個親兵,卻是七上八下,吃不香,睡不安,幾天下來,人都瘦了一圈。然而,事態確實向盧東籬的預料發展著。數日後總督親自來把盧東籬接去正廳相見。神態嚴肅語氣鄭重地責備他行事如何如何莽撞。盧東籬只是垂首受教,誠心認罪,張口閉口任憑處罰,百死不辭。總督嘆口氣,搖遙頭,語重心長地說,念在你也是為了國家一時情急,我又怎好過於追究。罷罷罷,此事我已下令不可洩露,替你遮掩過去便是。只是現今知情的官員們,頗多不平之意,為防有什麼不測,你還是儘快趕回軍中為妙。盧東籬自是再三言謝,感激涕零。總督也客把他送出府門,還一再交待,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是,不過也要體諒他們這些後方的官員也有很多為難之處,行事萬萬不可再這麼衝動了。盧東籬垂首受教,口口聲聲,要把總督大人的教諱,永銘心中。於是一場驚世風波,就這麼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收場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結局,讓盧東籬的一眾親兵驚喜之餘,也倍加愕然不解。那位總督大人剛被挾持時,發了多大的脾氣啊,動不動咬牙切齒地說什麼抄家啊,滅門啊,大罪啊,怎麼才幾天功夫,臉上就笑咪咪,不見半點舊怨呢,這當官的變來變去,還真叫他們這等小人物開眼界啊。盧東籬聽得他們小聲議論,也不由一笑:“我早說過,有人會想辦法把我們弄回去的。”親兵們七嘴八舌地小聲問。“是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