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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早在上次入冰室之時,大家就知道傅漢卿同七百年前的狄飛的確有著超出所有人想象地奇異聯絡。然而七百年的時空流轉,居然還會有神奇到時光亦不能斬斷的奇妙關係,這個事實到底還是讓人不能不感到巨大的震撼。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依然是瑤光開口問:“為什麼?”傅漢卿一語不發,良久。只輕輕道:“我想要看。”大家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誰也沒動彈,誰也沒有說話。七百年的隱密,七百年地傳奇,七百年的延續,誰能不動心,誰能不想去探究其中真相,誰肯白白放過這個送上門逼問出真情的機會。傅漢卿知道大家有太多的疑團,太多的不解,然而。他一句也不能回答,小樓的真相無法述說。當年的舊事,他也不想對任何人複述。他只是想要看看。僅此而已。在他走出那自我保護的殼子之後,在他終於肯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之後,有一個故人,有一段故事,是他必須去面對的。他不想逼迫任何人,不願做任何勉強別人的事,然而在這一刻,他不能不堅持著。與所有人在沉默中對峙。他要見他,他要見見狄飛。他要看清那七百年歲月裡,仍不曾在他腦海中褪色淡去地面容。一片沉寂之中,指尖的微冰讓他愕然轉頭,還沒有看清狄九地臉,就已經被他拉得快步而行。傅漢卿驚問:“我們去哪?”“笨蛋,當然是去修羅殿。”狄九帶著他頭也不回地急走。“可是……”“可什麼是,你是教主,你愛去哪去哪,愛看誰就看誰,要誰同意不成。他們愛跟不跟,不就是要五個人下拜才能開的機關嗎?他們不來,咱們隨便抓幾個教眾過來幫忙。”狄九毫不客氣地數落他“這麼點小問題都只會衝著人發呆,等著別人點頭,我要不在,你這教主可怎麼當?”傅漢卿忍不住笑出來,用力握緊他的手輕輕說:“你在的啊……”那樣溫暖而歡喜的聲音,讓狄九有一瞬間的怔愕,他回首,看到一張笑得太過燦爛,燦爛得幾乎有些傻的臉,聽到那個傻乎乎的聲音說:“你一直都會在我身邊的,是嗎?”狄九微微有些恍惚,卻沒有立刻答話。沉默了一會後,他淡淡抬眉,瞄了一眼後頭一陣風般跟過來地諸王,冷冷低笑一聲,再轉頭之時,修羅殿已至。走進沉寂清冷的殿宇,走過寒冷陰暗地密道,再一次來到這冰雪琉璃的世界,傅漢卿卻只是怔怔站在冰室入口處,半日也沒動彈一下。直到肩膀被一隻堅實可靠的手掌輕輕一按,一推,傅漢卿沒有上前,卻有些木然地回頭。狄九凝視他,輕輕道:“想看,就去看,若是不想看了,我們便回去。”傅漢卿只怔怔望著他。他其實,什麼也不知道,他也是突然聽到傅漢卿提出了這個願望。然而,他什麼別的話都不問,什麼別的事都不做。他只做一件事,支援他。就象那自總壇離開的一行路上所經歷的一樣,任何時候,他都在那裡,只要回首,就能見他在身旁,即使臉色未必好看。任何難關,他都可依靠,只要出聲,他總會應答,即使語氣並不客氣。一次又一次,他從來只是支援他。即使每次拍著桌子把反對兩個字喊得最響的就是他,但到了最後,他總是支援他,從來不曾捨棄過他一次。傅漢卿愣愣望了狄九半日,忽然間有了勇氣,轉首步入冰雪世界,琉璃天地。一具具水晶冰棺裡,凝聚了七百年來,從不曾流逝的時光,所有沉眠不醒的人都有著極其相似的面容。傅漢卿只徑直向前,他不需要尋找,不需要回憶,不需要分辯。他記得,狄飛在哪裡,他記得狄飛的容顏。他從來不會把任何人弄錯,即使那些逝去的容貌看起來,幾乎完全一樣。他低頭凝視碧玉寒冰之內那安睡了七百年的人。故人容顏已蒼,那個安然一笑而逝的傳奇,與他記憶裡驕傲寂寞如孤狼的一方霸主,彷彿相隔得很遠很遠。那個春水桃花的過去,也渺茫得幾不可憶。輕輕伸手,按在碧玉寒冰棺上,指尖的涼意徐徐向全身瀰漫而去。自我逝去,那樣漫長的歲月,你是如何渡過的?你快樂嗎?你幸福嗎?你可曾最終得到你最期情。當初我一夢六十年,六十年後,便再不願回想當年之事,再不願多問多看任何有關你的舊事。然後,就是漫長的六百年的渾渾噩噩,我一直以為,我不在意,我一直以為,我不痛,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模擬,原來,其實不是的……主人,我醒來了,這一覺,原來,我睡的不是六十年,而是將近七百年。主人,我回來了,我其實,很痛,我其實很怕痛,我其實……我其實是有一點怪你的,你知道嗎?他將整個手掌完全按在冰棺上,任憑那奇強的寒氣侵襲而來,渾然不知運功抵擋。“當年,他過得好不好?他有沒有和白驚鴻幸福美滿,他是怎麼轟轟烈烈開創修羅教基業的,是不是非常威風,非常了不起?”他的聲音在這個充滿寒冰的冰雪世界裡,空空洞洞地迴響,忽然之間,他想知道很多很多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