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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是聽到下面掌聲一片,不過是事後,那錢莊掌櫃,特意親自送重金相酬,稱是狄爺贊她舞得好。當年的相遇,僅僅如此。甚至,那不能稱作是相遇。她甚至不曾真正看清過他,又如何去記得他。而數年之後,他卻找到了已歷經多個主人,輾轉十餘地的她。二十一歲,知府大人聞豔名而贖她出樓,不為納妾,不為收房,只為當做禮物,送給上司。後來,她被這位上司又送給了自己的上司,再後來,又被這位上司的上司,送給了一位候爺,再被這位候爺在宴席上因一個賭約,送給了一位將軍,後來將軍手頭緊了,便將她名送實賣地給了一個富商。每換一個主人,她都曾有過得寵的歲月,每換一個主人,都曾極喜愛她,呵寵她。然而,她到底是個娼妓,連當妾都恐汙了官宦之家的體面。到底還有許多許多更重要的理由,可以將她轉手給其他人。也曾有過主人分別時依依不捨,也曾有過離去時,主人執手叮嚀,也曾有過,我實不捨得你,這原是為了你將來打算的所謂衷心之言。而她,哭過,怨過,恨過,嘗試自盡過,到最後便也看淡看輕了。分手時,可以對舊主人哭得肝腸寸斷,轉過身,再對新主人,笑得極盡媚姿。她要的,只不過是活下去,只不過是再一次被送被賣之前,可以活得好一些。又或者,要感激老天,讓她到了這個年歲,還有被送被賣地價值。就在她跟隨富商的第二個月,狄九找到了她。那日,天極高,雲極淡,那人黑衣黑馬,策騎而來,長鞭掀開她地橋簾,目光如電地望著她,聲音裡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喜歡:“當日觀你一舞,怎生得忘,我終於找到你了。”他與富商談了什麼,做了什麼樣的交易,她不知道,總之,最後,她跟著他走了。這樣地交換,這樣的易主,她也習慣了,只是,這一次,有些不同。狄爺和所有人都不同。他把賣身契還給她,他給她置了莊園田產。他對她說,我不會常住你這,但有空時會常來,如果連續三個月,我都沒有來,就是我死了,這裡的一切,可保你安然渡日。她有了自由,她有了產業,然而,一個無依無靠無權無勢的女人,若沒有一個男人,幫忙支撐門戶,這樣的產業又如何能保全一世。依附他,順從他,討好他,不過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不過是一種回報客人的盡職行為。然而,他真的是不同地。他從來沒有打過她,沒有罵過她,沒有對她頤指氣使。他待她客氣而溫和。他不會諸多詭異而瘋狂的念頭或要求,就是床弟之間,他地索求也並不多,方式也始終是溫和的。他常會有些名貴的東西送她,有時也陪她看看花,聽她彈彈琴。他一個月只會來幾天,沒來的時候,從不拘束她,只派人照顧她,保護她,卻絕無監視限制的意思。他不在,她自由自在,他來了,她也並不會感到拘束和不安。然而,她始終不明白,當年一舞之緣,他為何尋她?初時她也曾以為是迷戀,是又一個裙。然而,很快,她知道,絕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從無瘋狂,從無熱情,永遠清明而無溫度。他待她的態度,太過客氣溫和,便也顯得冷淡疏遠了。然而,他又與她極親密。床弟間接受她的服侍,日常生活,接受她最親近的照料。他來得很少,但只要來了,做什麼都不避她。翻看文書,批示文案,傳送命令,從來不主動叫她迴避。以前也曾侍奉過大官,服侍過貴人,哪一次議事,不讓閒雜人等退避,又有哪一次,她這個受寵的美姬,不在所謂閒雜人等之列呢。然而,與他在一起,從沒有這種被驅離,被當成外人,被防範的感覺。這樣地被尊重,被相信,是一種讓人覺得極舒服的事。即使她知道,他其實也未必是真的信他。只是他會很注意,如果是不該當著別人面做的事,就自己先做好,不要真正當了面再來回避。也許這只是小節,然而,這樣的一些小節,有的時候,卻真正可以讓下屬甘心一世忠誠。她曾見過他與下屬相處。賞罰明決而無人不服。做得對了,他一句淡淡激賞,便可令人熱血沸騰,做得不好,他固然重責不寬,然而事後輕輕說一句:“下一次。別再讓我失望。”便可叫人慨然起誓,絕不再犯。她還知道,他是個武林高手。他喜歡在月下舞劍,而她,即使不懂武,也會因那明月下燦爛地光華,飛躍的身姿而不忍轉動目光。她甚至見過,他和下屬交手。或者。那不叫交手,而叫指點。印象中,好象從沒有誰能在他手上撐過半柱香的時間,然而即使被他打得慘不忍睹,仍是一件激奮的快事。他每一次擊敗了對手,便會就下屬的武功做出指點。雖然大多隻是寥寥數語,並不著意,卻總能讓別人露出震動驚喜的表情,連失敗的落寞也一掃而空。有時,對武功好手他會微笑說:“怪不得他們幾個服你,果真好身手。”即使是敗給了他,聽到這樣的評語,也會感到光榮。有時,對於落敗太快功力稍淺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