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負責埋炸藥的所有人,除了一個之外,全部被他殺了。而那倖存地一個也被他用攝魂術迷了心志,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記得,唯一懂得地就是守在那個不為旁人查覺的隱秘地方,死死盯著天空,一旦那道特殊地信煙升騰上天,就立刻去點燃引線。天地如此廣大,他唯一敢相信,敢將性命交託的,只是一個活死人,一個受他控制地人形傀儡。可笑,還是可嘆?狄九笑不出聲,也無力嘆氣。相信別人,將自己的性命交託給別人,自己的性命,就不再屬於自己。他既然恨極了自己的生命不屬於自己,又怎麼肯怎麼能將自己的後背交付給別人?權謀對人,權謀待己。斷絕了額外的幫助,不也斷絕了額外的背叛。一切盡在自己手中掌控,勝敗輸贏,他也一己承擔!他不悔!這一戰,已是必死之局。他手下那些人的功夫雖不弱,仍不足以對抗瑤光地魔音。當然,瑤光雖然撐不了多久,但只要她能撐到碧落的劇毒把那些人全罩住,就算功德圓滿了。而眼下,那毒煙離那些人,不到二十步。他地武功比狄三和蕭傷強上一籌,但這兩個人合力,卻還是可以把他壓到下風。他現在甚至沒有力量再用嘯聲去破瑤光那微弱的魔音了。更何況,那麻藥他並沒有全逼出去,而只是強行壓下,隨著他真氣消耗得越來越大,隨著長時間激烈作戰而不能奏功,身體又在一寸寸地開始發麻,手腳隱隱有不聽指揮的感覺。再不發信煙,就來不及了。他一咬牙,拼著硬受了蕭傷一掌,狄三一劍,在血泊中找個空檔,躍出戰圈。抖手放出了訊號煙花。最後一個念頭是,想不到,費了如許心機,真正的贏家居然是夜叉!她手中實力絲毫未損,回總壇後出其不意滅了莫離,就可掌控大權,順勢成為教主了,那麼,她會怎樣對待傅漢卿……一個念頭續下去。也許只是懶得想了,也許只是看到狄三縱I煙花的身影,和蕭傷百忙中向空中投出的短劍,他忙得沒空想了。蕭傷和狄三都是聰明人,雖不知道那訊號煙花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也知道絕不是好東西,二人同一時間都做出了攔截的舉動。但狄九如何肯讓他們如意。右手運力一擲,長劍如雷似電,疾襲向狄三,迫得狄三不能不收劍格擋。左袖飛卷如雲,勁氣浩蕩激揚,隔空生生把短劍給捲住反襲向蕭傷。右手長劍即脫手,五指便揮彈不絕,道道指風幾乎襲盡狄三各處要穴。左掌虛虛遙劈,掌勢也將蕭傷牢牢鎖住。無論如何,他不會給這兩個人任何攔截的機會!如同劇浪激湧的攻勢一波又一波向二人襲去,他自己卻抬頭,望著那正急速飛騰而起的信煙,忽得縱聲長笑起來。這一生,真是一場極大的笑話啊。他以背叛換來背叛,以出賣換來出賣,他捨棄了那個人,別人也捨棄了他。苦心謀劃一場背叛,得來重重困境,無盡險阻。那些野心和大業,權勢和財富,遠得就象是天邊的星,永遠看得到,卻抓不到。苦心謀劃一場決戰,得來狄三反戈一擊,夜叉臨陣而走,付出如許代價,最終居然白白將勝利交予旁人。想要地。總是自指間溜過,捨棄的,卻還是自心頭泛起……生也孤獨一無所有,死亦孤獨一無所有……唯一可欣慰的,不過是屍體會被炸得灰飛煙滅,不必留一具殘屍,難堪地供世人唏噓恥笑。所以,在這最後的一刻。他只想放聲大笑。如許人生真似夢,如許人生直堪笑。這麼有趣的一場大笑話,豈可不笑,怎能不笑!夜叉率冥軍離開,一路打出訊號,命令所有殺死了風信子。且佔據風信子的原來位置,繼續監視全域性,掌控一切變化的冥軍暫時不要離開,繼續監視。夜叉根本就沒打算現在回返總壇。這次她臨陣離開,雖說蕭傷狄三和狄九肯定會拼個兩敗俱傷,但只要沒有全部同歸於盡,這幾個頂尖高手哪怕只有一個活下來,也是後患無窮。即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一個也不能留。不過不能立刻動手,而要等他們所有人都拼得只剩最後一口氣。再輕鬆坐收漁人之利。所以她才帶冥軍佯退,而且真的是遠遠退下山巔。以狄九等人地耳目。附近有沒有別人潛伏,肯定瞞不過他們,只有查覺她帶著手下真的離開了,他們才敢放手一搏,最後拼得你死我活。而她,只要在山腰必經之處設伏就行了,勝的那個,不管是哪一方。最後也肯定遍體麟傷,奄奄一息了。乘著他下山的時候……心中正打著如意算盤,林木之中,忽傳來高低不一的鳥鳴聲。因著廝殺慘烈,殺氣沖天,山間飛禽走獸,早就消失無蹤,乍聽這鳥鳴之聲,便異常刺耳且不自然。一眾冥軍都露出凝神細聽的表情。一人低聲道:“從山頂一路傳過來地資訊,有人正以絕頂輕功向追月峰而來,我們……”根本用不著他稟報,夜叉也早聽明白這資訊中的意思,無聲打出手勢,所有冥軍都迅速沒入林中,做好了刺殺狙擊的準備。夜叉也躍上一處最高的大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