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很奇怪。然而即使是好奇,和驚異,他也只是淡淡看著,這是別人的世界,別人的天地,再不合理,再詭異的一切,他也只是個旁觀者。不會有不平感,不會有激動,不會有熱情。 做為一個偶然的介入者,對很多事,他幾乎已見怪不怪了。然而,在男娼館中,他還是大開了一番眼界。 各種各樣服侍男人的訓練,對違反人體自然生理的種種匪夷所思的要求,阿漢從來都是聞所未聞的。 在男娼館中,他是很受管事喜歡的孩子。 多少剛進來的孩子,哭天喊地,嚎哭哀叫,小一點的嚷著叫娘,天天喊著要回家,大一點懂事些的,乾脆就鑽天打洞得想逃跑。 代代年年月月,從外頭剛進來的人,永遠是這樣,要大人辛苦地調教,一個個地打服。 只有阿漢很乖,乖得出奇,雖然他總是懶懶的,但該學的東西,一向會很聽話認真的學。他份外的事從來不做,可份內的事,也從不會推委。 小小的男娼館,當紅的,過時的,老闆,男娼,打雜,學徒,竟是一個眾生圖,無數繁複的紛爭和心機,無數的勾心鬥角。但這其中,從來沒有阿漢。 他不和任何人交頭結耳,不跟任何人結交甚厚,不拉幫結派,不搗蛋生事,從不抱怨零花少,伙食差。每天的學習結束之後,他無非是吃了睡,睡了吃,讓所有管事都無比省心。 這個孩子因為懶,將來也許不能大紅大紫,但他從來不結仇,不惹事,長相也還清秀,做個不上不下,收入平平的男娼,應該是沒問題的。 阿漢十二歲的時候,開苞的日子訂下來了,然而,在那之前三天,他遇上了狄飛。 因為阿漢從來都很乖很聽話,所以,管事對他幾乎沒什麼約束,他可以自由出入男娼館,隨便到處走動,只是阿漢向來很懶,就連出門散步次數都少得可憐。 這天是接到了電腦的提示,讓他去河邊撞他命定的人,他這才懶洋洋出了門。 在河邊一直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行人全都不見了,才藉著月色隱隱約約看到上游有個很大很大,象是人體的東西順水而下。 他拿根粗樹枝,惦起腳,努力地勾啊勾,好在水勢很慢,好在他站的地方也挺平坦的,終於把那暈迷的人給勾了過來。 那人一頭的雜草爛泥,也看不清長相怎麼樣,只是滿身傷痕,到現在還在流血,看起來頗嚇人。 阿漢辛苦而努力地生起一堆火,小心地把他的衣服全脫下來烘乾,為他擦淨血跡,把自己的衣服一條條撕開幫他包紮。 等所有的工作做完,他累得一屁股坐在那人身旁,唉,想當男寵,其實也蠻辛苦的。 憑良心說,他是想守夜,好好照看這個男人的,但在這一輩子最劇烈的一次勞動之後,還是頂不住睡魔的引誘,小小的頭一點一點,漸漸就沉入夢境了。 醒來時,看到一雙冷漠而威嚴的眼睛,耳邊聽到的聲音也是冷硬的:“小孩子,是你救了我嗎?你想要什麼報答?” 阿漢想也沒想就答:“我是男娼館的小倌,你讓我做你的男寵吧。” 他沒有注意到那雙眼睛,在一瞬之後,浮上的輕視和不屑。或許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乎。 一天之後,阿漢被贖出男娼館,送進嘯天莊,成為江湖巨擎嘯天莊莊主狄飛的男寵之一。 電腦對他的所有指示到此完全,以後的一切必須憑阿漢自己的能力去應付。如何完成論題,這是每一個學生自己的功課,小樓不會在此給予任何幫助。 所有的成敗得失,一切後果,都應該則學生自己承擔。從那以後,小樓和阿漢的指導聯絡中斷,而意念聯絡也只有小樓這邊主動發訊息,阿漢才能夠接受。在任何狀況下,無法由他對小樓求助。 這個時候,其他的同學也已紛紛入世,進入輪迴,展開自己的歷程,小樓的中央控制室,只剩下莊教授掌控全域性,對於這個必須同時注意二十個同學的導師來說,也不可能把注意力多放在一個學生身上。 ************************************************************* 阿漢很幸福地開始了他吃飽喝足不幹活的男寵生活。 在大得嚇死人的嘯天莊的某一個角落,有一排房子,每一間裡住著一個啥也不用幹,就整天吃吃喝喝,等著主人召喚的男人。 這些人最小的是十二歲的阿漢,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二歲,大多長得陰柔漂亮,異樣俊俏。 園子有單獨的廚房,一天三頓飯,大家去廚房外的大食堂吃,每人都有份例,吃完了之後愛幹什麼幹什麼。 每人每月有二兩銀子的份例零花,每人也要遵守一些規矩。什麼不得隨便找相好啊,出門要報備得到允許才可以,什麼,莊裡某些禁地不能闖,前莊不能隨便去一類的。 這些規矩自然也有人照本宣科在阿漢耳邊講過若干次,阿漢雖然每次都是半睡半醒半迷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