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樓下的陸照影收起對講機,剛想進門,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陸照影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秦苒。
“鄰市?”手機那頭的秦苒剛回實驗室,正在換防護服。
陸照影就沒急著上樓了,他靠著牆,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隨手轉著,“之前的案子還在盯著,明天還要去特訓營一趟。”
地方的特訓營沒有京城那麼集中,這邊也主要是想讓陸照影去鼓舞士氣,陸照影在京城特訓隊掛個尾稍,別說程木,連施厲銘都比不上,但放在其他地方,他的公信力也十分強大。
秦苒換好衣服,拿著口罩去隔壁,頓了下,才道:“跟你說說明月的事情。”
處於尊重,潘明月之前跟封辭的事情,陸照影沒有細查
不知道這其中的細節。
此時秦苒一說,他才知道,原來潘明月跟封辭那件事有這種內情。
“我早該想到的。”陸照影賺著打火機的頓住,他看向對面昏黃的路燈,牽起嘴角想要笑,可這笑卻十分難看。
他不由想起了稽查院對面街上的那個流浪漢。
兩個人交談了很久。
陸照影只記得流浪漢說過一句話——“我還活著,就是替我的妻子我的兒子我的女兒看看每天的太陽,替他們看看還來不及看到的世界。”
他知道,那個流浪漢從不為自己而活。
陸照影無法去體會潘明月的感受,對於很多人而言,死的是警察、是人民英雄,可對他們的家人而言,死的是丈夫、是父親、是兒子。
“她……”陸照影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站在校醫室門外,十分靦腆的問他們有沒有抗精神的藥物。
大概是不能想,一想就感覺心臟被一隻手狠狠的揪住。
“明月最初的理想是當一名瀟灑走遍天下的攝影師,”秦苒靠著門框,看向走廊盡頭,“後來是當一名稽查官,繼承她爸爸的理想。她一向跟你說的挺多,現在她跟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這一點秦苒沒有說話,她高三請假那半年多,都是陸照影在學校照看潘明月,這情況下,潘明月在陸照影這邊,秦苒確實放心。
畢竟,秦苒覺得自己本人挺悶的,陸照影比她活躍,還會逗人開心,對潘明月也細心周到。
陸照影蹲在原地,抽了一支菸,又在風中散了一會兒,等煙味沒了,才拿著手機上去。
“陸少,你快看,童姐射中六個袋子了,果然是軍校的,一出手就不同凡響。”看到陸照影進來,這些人就急忙圍住陸照影。
童顏在這群人中,威信力還是非常高的。
她雖然沒看陸照影這邊,但注意力還是在陸照影這兒的。
陸照影單手插在兜裡,也沒看他們玩兒的方向,直接朝潘明月那邊走去,走進了才發現,潘明月左手是牛奶,喝了一半,右手是黑啤,也喝了大半杯。
潘明月實際上很少喝酒,總之陸照影就沒看她喝過,可能是因為她父親的影響,她一向很注意這些。
這姑娘骨子裡就是那種特別特別倔強的。
大概就是陸照影第一次在學校偷偷聽到老師讓她找家長開家長會,她打死也不叫的那種倔強吧。
雖然不想承認,但陸照影第一次聽到潘明月跟封辭分手了,真的有在偷偷竊喜。
畢竟,到底還是跟秦苒的一起長大的朋友,陸照影覺得以潘明月的性格,打死不會去啃回頭草的。
“起來,我帶你回去。”陸照影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後悔,早知道,當初就該跟雋爺一起去開家長會。
想想別的家小孩不是有父母就是有男朋友幫忙開家長會,就她沒有。
“哦。”潘明月默默跟著起來。
陸照影拿了車鑰匙,對那些狐朋狗友們稍微揮了揮手,“走了,你們好好玩。”
“陸少,你這才剛來……”
陸照影站在門口,開了門等潘明月,等她出去了他才關門跟在她身後出去,並道:“明天還有事,就不玩了。”
等他們走後,剩下的人才面面相覷。
圈子裡的那幾位,比起程雋不近人間煙火的樣子,陸照影算是平易近人型的了,但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生態度。
其他人不敢說話了,偷偷看童顏的方向。
陸家最近兩年在京城也是如日中天,童家不及陸家,但也是老牌家族,兩家最近有聯姻的意思,圈子裡心照不宣的秘密了,眼下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