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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
秦苒已經收起了手機遊戲,程雋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站起來,拿手機敲敲桌子,“走了。”
似乎聽到聲音,程雋抬了抬頭,看了秦苒一眼,沒動。
他面色白皙,眉眼清冽,坐著不動的模樣,像是煙波起伏而成的畫卷,除了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秦苒頓了頓,她又折回來,坐在他對面,“喝多了?”
程雋看她一眼,十分平靜的回答,“我沒有。”
“那我們回去?”秦苒停頓片刻,壓低聲音。
一股酒氣夾雜著不知名的清冽氣息襲來。
有種人喝酒不上臉,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可他就是喝多了。
程雋依舊看著她,一分鐘後才慢半拍的點點頭,然後手撐著桌子站起來。
秦苒看他連擺在桌子上的車鑰匙都沒拿,又轉了一次回來拿了車鑰匙。
程雋今天是開車過來的,車子就停在樓下,依舊是那輛大眾車。
秦苒想了想,先開了後車門,讓他坐上後座。
她手搭在車門上,把自己的外套扔進去,一手漫不經心的插著兜,然後抬抬下巴看程雋,“上車。”
程雋沒動。
程雋看著副駕駛,依舊沒動。
“你要坐這裡?”秦苒指了指副駕駛。
程雋終於點頭。
行,大爺。
秦苒“砰”地了一聲關了後車門。
然後繞過去,附身開啟副駕駛的門,微微偏頭看程雋,一張臉恣意畢顯,“程公子,滿意了?”
尾音輕佻,猶如勾子。
程公子終於坐上了心儀的副駕駛。
秦苒沒駕駛證,但她估摸著程雋這車牌號雲城沒啥人敢攔。
擰鑰匙的時候,秦苒朝旁邊看了一眼。
然後放下鑰匙,微微側身過來,“大爺,抬抬您尊貴的胳膊,您的安全帶……”
她抬了抬頭,額前的一縷髮絲再度滑下,想要跟他說句話,程雋頭也低了低。
低到什麼程度?
秦苒脖子上都能感覺到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她腦子有幾秒鐘的空白,氣息噴灑在臉上,她略一抬頭,就看程雋張幾乎有些近在咫尺的臉。
周圍空氣都有些稀薄。
程雋伸手,指尖貼過來,將她滑到眉骨的黑髮撥開,“秦苒?”
指尖是滾燙的。
一雙眼睛依舊黑沉,此時更是亮的可怕,微微低頭,聲音又低又啞,近乎喃喃的。
秦苒反應過來,立馬扣好安全帶,然後坐直,擰了鑰匙,偏頭,“你,坐好。”
二十分鐘後,到達校醫室。
秦苒看了眼已經靠在副駕駛座上,閉上了眼睛,似乎睡著的程雋,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張臉依舊白皙如玉。
依舊是衣服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看不出來半點醉酒的樣子。
秦苒手搭著方向盤,看著他那樣兒,有些暴躁。
她下了車。
直接抬腿,踢開校醫室的門。
程木跟陸照影都在。
陸照影抬了抬頭,笑,“誰惹到你了,跟我說。”
又往後看了看,“雋爺呢?”
秦苒側身看他一眼,然後伸手把衛衣的帽子扣上,“車上,喝多了睡覺,我回去上課。”
她說完,就拉著帽子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冷酷無情。
校醫室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半晌後,程木才幽幽的開口,“我是不是好像記得……咱們雋爺不是……”
特別、又賊幾把吊的,千杯不醉?
陸照影沉默了一下,“……”
道貌岸然!
斯文敗類!
衣冠禽獸!
醫院,寧薇病房。
“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寧晴看著寧薇的腿,眼睛紅了紅,“媽她知道嗎?”
“不知道,你別說,”寧薇搖了搖頭,“姐,我沒事,就做了個小手術,沒多少錢。”
寧晴心裡難受著,又找護工問了幾句。
本來還擔心寧薇錢不夠,問了護工聽她說住院費跟手術費都交齊了,還有多餘的才放心。
心裡也一沉,難怪之前一直沒看到寧薇去看陳淑蘭。
陪了寧薇一個小時,寧晴準備回林家拿些補養品過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