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隊偏頭,看了程木一眼,點頭,“哦。”
他沒什麼興趣了,不再過問。
“三年前的卷宗我看了,”郝隊轉身,往外走,“我去找雲城刑偵隊。”
幾天後,秦苒手上的疤痕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最近幾天程雋陸照影等人忙,那個郝隊防她如防狼一般,秦苒很少去校醫室。
她趴在桌子上,微微閉著眼,身上的校服衣鏈拉到頂,遮住了下巴。
身邊,林思然在給夏緋講一道習題。
“林思然,你這筆記本哪裡來的?”夏緋指著林思然一直參考的筆記本,開口。
林思然側身,看了一眼,“是苒苒給我的。”
不過她一直沒怎麼看。
“我感覺這名字,好熟悉……”夏緋指著第一頁上面寫著三個流暢的字,若有所思的。
林思然笑了笑,不太在意,“世界這麼多人,名字一樣的全國能找出幾百個。”
沒什麼奇怪的。
“不對……”夏緋搖頭,“我絕對在哪看過。”
夏緋說的這麼篤定,林思然不由拿起筆記本,翻了幾章,裡面的字寫得極其認真,每個知識點都簡介清楚。
畫的重點也明確。
林思然看著看著就入神了,再回過神來,午自習就這麼過去了。
“苒苒,你這筆記哪裡來的?”林思然這會兒終於知道秦苒給她的究竟是個什麼寶貝了。
“別人送的。”秦苒睜了睜眼,半眯著眼睛看向林思然,挺漫不經心的。
眉色懶散流暢,如同青煙。
林思然也挺了解秦苒的,見她這麼說,也就沒多問。
而是學著秦苒,趴在桌子上,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苒苒,再過幾天就是校慶了,我們班排一個節目,你要不要……”
實際上這個節目開學的時候就開始排了。
因為是五十年校慶,學校都十分重視。
那時候秦苒還沒轉來九班。
秦苒轉來後,一身冷肅點氣息,是長得好看,但文娛委員不敢勾搭她,一直到前幾天才咬著手帕讓林思然幫她說一聲。
然後,林思然一句話都沒說話,秦苒把書往腦袋上一蓋,聲音悶悶的:“我拒絕。”
林思然痛心疾首的看著她那張臉,說她暴斂天物。
秦苒就戴上了耳機。
吵死了。
下午放學,秦苒跟林思然一起下樓。
她一向走的晚,剛出校門,上次那個穿著西裝的老年人又攔住了她。
態度十分強硬:“秦小姐,我們夫人找你。”
這一次,他身後還有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
不遠處有學生投來疑惑的目光。
秦苒深吸了一口氣,“行,我跟你們走一趟。”
五分鐘後。
學校不遠處的包廂。
封夫人坐在窗邊,看著對面坐著的女生,她臉色鐵青。
“你就是封樓誠連夜推掉所有事情也要去看的那個女學生?”封夫人手中拿著被茶,涵養算高,但看著秦苒的目光帶著刺,還有幾分嘲諷。
秦苒坐在她對面,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雖然一向很冷,但大多數時侯都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一種狀態,帶著遊戲人間的輕佻。
眼下她那張精緻的臉不見任何表情,兩隻眼睛深沉猶如沉潭,帶著點晦澀的朦朧。
“藏得夠深,”封夫人“啪”地一聲把茶杯扔到桌子上,“我是要說你段數高嗎?”
“你想幹什麼?”秦苒深吸了一口氣,她聲音無波無瀾的。
那雙眼睛卻是沉。
燥熱燥熱的。
“離開雲城。”封夫人看她一眼,“別妄圖找封樓誠,你一個學生,玩兒不過我的。”
秦苒涼涼的笑了下。
她握著杯子的那隻手噼裡啪啦的,燒的緊,“封夫人,你總是這樣,唯我獨尊,肆意猜測,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
她低垂著眼,手中的杯子幾乎要衝著面前人的臉上砸去。
就是這時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
是一陣悠揚的音樂聲。
秦苒低頭,是程雋之前給她定的鬧鐘,上面還寫著備註——
塗綠色瓶子的藥膏。
湧出來的暴戾一點點被平撫。
秦苒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