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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代表,通通都是老侯爵瓦德·佛雷的兒孫,連他的私生子馬釘河文也來了。

珍妮·普爾承認她被賈拉巴·梭爾給嚇著了,他是個遭到放逐的王子,來自盛夏群島,穿著紅綠交織的羽毛披風,面板漆黑如夜。但當她看到一頭紅金頭髮,黑盾牌上畫著閃電的貝里·唐德利恩伯爵時,又宣佈自己當下就願意嫁給他。

“獵狗”也在佇列之中,還有國王的弟弟,英俊的風息堡公爵藍禮。喬裡、埃林和哈爾溫是臨冬城和北境的代表。“跟別人比起來,喬裡就像個乞丐。”他出現時茉丹修女嗤之以鼻,而珊莎不得不同意這句評價。喬裡穿著灰藍色的盔甲,上面沒有任何紋章或雕飾,肩頭薄薄的灰披風活像件髒兮兮的破布。雖然如此,他依舊錶現不俗,頭一遭上場便將霍拉斯·雷德溫刺下馬,第二回合又打落一個佛雷家的騎士,第三次時他與一個盔甲和他同樣單調,名叫羅索·布倫的流浪武士三番交手,雙方都沒能將對手刺落,但布倫持槍較穩,擊中的地方也比較精準,所以國王宣告他勝利。埃林和哈爾溫就沒這麼搶眼了,哈爾溫第一次上場就被御林鐵衛的馬林爵士一槍挑下馬,埃林則敗在巴隆·史文爵士槍下。

馬上長槍比武進行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戰馬蹄聲轟隆,把比武場的土地踐踏成一片破敗不堪的荒原。有好幾次,珍妮和珊莎眼見騎士相互衝撞,長槍迸裂粉碎,群眾高聲尖叫,都忍不住齊聲為支持者吶喊。每當有人墜馬,珍妮就像個受驚的小女孩般遮住眼睛,可珊莎認為自己膽子比較大,官家小姐就應該在比武大會上表現出應有的風範。連茉丹修女都注意到她儀態從容,因而點頭稱許。

“弒君者”戰績輝煌,他如騎馬錶演般輕取安達·羅伊斯爵士和邊疆地的布萊斯·卡倫伯爵,接著又與巴利斯坦·賽爾彌展開激戰,巴利斯坦爵士前兩回合均擊敗比自己年輕三四十歲的對手。

桑鐸·克里岡和他巨人般的哥哥“魔山”格雷果爵士同樣是無人能擋,他倆剛猛地擊敗一個又一個對手。當天最恐怖的事便發生在格雷果爵士第二次出場時,只見他的長槍上翹,正中一名來自艾林谷的年輕騎士護喉甲下,因為力道過猛,長槍直穿咽喉,對方當即斃命。年輕騎士摔在離珊莎座位不到十尺的地方,格雷果爵士的槍尖打斷了他的脖子,鮮血隨著越來越衰弱的脈搏向外汩汩流出。他的鎧甲晶亮嶄新,日光照射下,他向外伸張的雙臂宛如兩條竄動的火紋。直到後來雲層遮住太陽,火焰才沒了影子。他的披風是夏日晴空的天藍,上面繡著道道新月,但鮮血滲透,披風顏色轉暗,那上面的月亮也一個接一個變得血紅。

珍妮·普爾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茉丹修女不得已只好先把她帶開,讓她鎮靜下來。珊莎坐在原位,兩手交叉,放在膝上,看得入魔似的。這是她頭一遭目睹別人喪命。她心裡覺得也該哭的,但眼淚就是掉不下來。或許她已經為淑女和布蘭哭幹了眼淚罷,她對自己說,若換成喬裡或羅德利克爵士,或甚至父親大人,就不會這樣了。這名年輕的藍袍騎士與她毫無關係,只不過是個來自艾林谷的陌生人,他的名字從她左耳進右耳出。現在全世界也將和她一樣,永遠地遺忘他的名字,珊莎突然明白,不會有人譜曲歌頌他了。多麼令人傷感埃

隨後他們抬走屍體,一個男孩帶著鏟子跑進場內,剷起泥土蓋住他跌落的地方,遮掉血跡。比武又繼續進行。

接下來,巴隴史文爵士也被格雷果打下馬,藍禮公爵則輸給了獵狗。藍禮被狠狠地擊中,幾乎是從戰馬上往後平飛。他的頭落地時劇烈地鏗了一聲,全場觀眾聽了倒抽一口冷氣。還好遭殃的只是他頭盔上的金鹿角,其中一根被他壓斷了。當藍禮公爵爬起來時,全場瘋狂地為他歡呼,只因勞勃國王的幼弟向來很受群眾喜愛。他優雅地鞠個躬,將那根斷掉的鹿角遞給勝利者。獵狗哼了一聲,把斷角拋進觀眾席,老百姓立刻為了那點金子爭得你死我活,直到最後藍禮大人走進群眾裡安撫,方才恢復秩序。這時茉丹修女也回來了,卻是獨自一人。她解釋說珍妮身體不適,已被護送回城堡休息。珊莎幾乎都忘記珍妮了。

稍後,一位穿格紋披風的僱傭騎士不小心殺了貝里·唐德利恩的坐騎,被判出局。貝里伯爵換了匹馬,隨即被密爾的索羅斯打了下來。艾倫·桑塔加爵士和羅索·布倫交手三次均難分軒輊,連國王也無法判定,艾倫爵士後來被傑森·梅利斯特伯爵擊敗,布倫則輸給約恩·羅伊斯的年輕兒子羅拔。

最後場內只剩下四人:“獵狗”和他的怪物哥哥格雷果,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以及有“百花騎士”之譽的少年洛拉斯·提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