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氣無力地坐起來,掀開毛毯,號音響徹夜空,狂野而急促,彷彿在喊著:快啊,快啊,快啊。他聽見人們的叫喊、槍矛的撞擊、馬兒的嘶鳴,好在沒有打鬥。“是我父親的喇叭,”他說,“這是作戰集合令。史塔克軍離我們不是還有一天路程麼?”
雪伊搖搖頭,眼睛睜得老大,面色蒼白。
提利昂呻吟著下床,摸索著走到帳外,一邊叫喚他的侍從。蒼白的迷霧自夜幕中飄浮過來,宛如河面上悠長的白手指。人和馬在黎明前的寒氣裡跌跌撞撞,他們忙著繫緊馬鞍,將貨物運上馬車,並熄滅營火。號角再度吹響:快啊,快啊,快啊。騎土們紛紛躍上不住吐氣的戰馬,步兵則邊跑邊扣上劍帶。當他找到波德時,那孩子正輕聲打著鼾。提利昂揚腿狠狠地踢了他肋骨一腳。“快把我盔甲拿來,”他說,“動作快。”波隆從霧中跑來,已然全副武裝,騎在馬上,戴著那頂飽經擊打的半罩頭盔。“發生什麼事了?”提利昂問。
“史塔克那小鬼搶先一步,”波隆道,“他趁夜色沿國王大道南下,就在我們北方不到一里,全軍成戰鬥陣形。”
快啊,號角彷彿在喊,快啊,快啊,快啊。
“叫原住民準備出動。”提利昂縮回帳篷。“我的衣服上哪兒去了?”他朝雪伊叫道o…c‘就那件,不對,是那件皮衣,該死,對對,把我靴子拿來。”
等他穿好衣服,侍從已把他的盔甲排好。這身盔甲實在不起眼。提利昂本有一套上好的重鎧,特別精心打造,適合他畸形的身體,只可惜而今好端端放在凱巖城,與他相隔千里。他只好將就一下,在萊佛德伯爵的輜重車輛上東拼西湊:鎖甲和頭套,一名戰死騎士的護喉,圓盤擴膝,鐵手套和尖角鋼靴。其中某幾件有裝飾,有的①波德是波德瑞克的小名
則樣式普通,通通都不成套,頗不合身。他的胸甲原本是要給個子更大的人穿的;為
了對付他那顆不合比例的大頭,他們找來一個水桶狀的大盔,頂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