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男人就這樣硬著頭皮同吳軍打起了巷戰,一些無路可逃的清兵也加入其中。
倒顯得可歌可泣。
城陷之時,新野知縣邊振沒有同那些喪膽的清兵一樣往北門逃,而是留在城牆繼續組織衙役和青壯禦敵。
隨著上城的吳軍越來越多,衙役們跑了,青壯們也跑了,就剩邊振在城中失魂落魄的胡亂跑著。
逃跑,邊振幹不出來;
降賊,他更幹不出來!
看著如潮水般湧進城中到處砍殺的叛軍,這位新野知縣極不甘心,心也痛的很。
跌跌撞撞中,嘴裡呢喃的都是反覆一句:“吳三桂,你個狗賊不得好死!”
一群在城牆上搜尋清兵的吳軍士兵發現了身穿知縣官服的邊振,興奮的衝過來要活捉。
邊振看到了那幫吳軍士卒,但他沒有害怕,而是鼓足勇氣走到垛口撅著屁股爬上去,繼而朝那幫奔過來腦後沒有辮子的吳軍怒罵道:“爾等賊子為虎作倀,荼毒生靈,本官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餘音未了,知縣大人的身子已然快速向下方墜去,“撲通”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他媽的,這漢奸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們?”
一名吳軍小校實在是氣不過,騰騰跑到城下找到邊振屍體,見這個知縣還有氣二話不說提刀就將其腦袋割下,爾後從身上摸出幾道黃符叭叭就打了上去。
竟是個學過道術的。
王五是走城門入的城,進城之後得知新野居民竟然在同自己計程車兵巷戰,且很激烈時,真就一時無語。
許久,嘆了口氣。
為免百姓無謂傷亡,命人不斷於城中喊話,只要百姓放下武器不與吳軍為敵,那就人人都可活命。
不知道城中居民是被清軍屠城說矇騙太狠,還是真的恨絕了從南方打過來的抗清義師,竟然在吳軍勸降喊話中還在負隅頑抗。
甚至有幫縣學的讀書人在一個老先生帶領下也拿著木棍襲擊吳軍。
一個秀才被砍翻在地時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吳軍士兵咒罵道:“你們這幫天殺的賊人,好端端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造反,為什麼要造反!”
那老學究嚥氣時也不住叨叨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什麼的。
居民的激烈抵抗以及對吳軍的惡毒咒罵激怒了入城將士,哪怕上面要求不得濫殺無辜,還是有許多本應該能活下來的居民被無情斬殺。
將士們也是人!
他們以驅逐韃虜為榮,可不僅被眼前的同胞視為洪水猛獸,更被他們極其惡毒咒罵,是人都忍不了。
無情的殺戮在清兵放棄抵抗後竟然又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只到王五強令各軍停手,不要理會那些聚集在各處的新野居民時方才結束。
可惜,這時城中已是死傷一片。
不少被下令不得再攻擊反抗居民計程車卒仍就憤憤不平,覺得他們沒有錯,錯的是那些襲擊他們的居民。
“侯爺,殺韃子有什麼錯,這城中的居民既然不想當回漢人,憑什麼要饒過他們!”
徐霖也想不通為什麼不能再攻擊那些反抗的居民,不是說過手執兵杖者皆斬的嗎。
面對部下的質疑,王五也不知說什麼。
事實上,過去不管是明軍還是順營又或西營,對於幫助清軍的百姓都是視為敵人對待,不乏和清軍一樣屠城的。
甚至將有辮子的百姓一律當作敵人斬殺。
故而才有了隆武帝那句“有發為順民,無發為
難民”的甄別標準。
但眼下這狀況,饒是王五也不知如何跟部下們解釋,因為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一時半會根本解釋不清。
“徐標統,伱把百姓都殺了,誰來種地誰來做買賣?誰給咱們提供錢糧?”
說話的是皖國公世子劉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