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滿達海吩咐臉白的跟死人差不多的尚之節:“你帶人去找兩具棺材來,趕緊將老王爺和金大人的屍身收斂入棺。”
“嗻!”
尚之信不敢怠慢,剛要同手下去找棺材,耳畔卻傳來王爺的喝聲:“站住!”
“王爺有何吩咐?”
尚之節同那兩名被嚇的不輕的侍衛站在那一動不敢動。
“今日之事,外界若有片言隻語,爾等全家不保!”
說完,尚之信陰沉著臉走進屋中,卻只呆了十幾個呼吸就又迅速退了出來,繼而在滿達海和努爾根的注視下跑到遠處牆角狂嘔不止。
表兄弟見狀又對視一眼,這次兄弟倆人的嘴角不約而同露出一絲笑意。
譏諷的笑容。
等尚之信把肚中所有吃下的東西都吐個一乾二淨後,努爾根方才拿出手帕輕步走到尚之信身後,遞帕同時壓低聲音道:“王爺既要為老王出殯,那二公子不能再留了。”
“呃嗯?”
沒從不適中回過神來的尚之信定睛看向努爾根,斷然搖頭:“我已弒父,焉能再殺弟。”
“既已弒父,焉能不殺弟!”
滿達海一臉痛心走來,“王爺受三朝重恩,五代榮寵,值此攻守維艱救援莫待之時,豈能有半點婦人之仁!今不殺二公子,王爺豈能調兵!普寧兵不來,廣州城保不住啊,王爺!”
“末將觀這城中漢軍營兵,皆無鬥志,暗中通敵之人不知又有多少,唯今之計除普寧大營兵回防廣州方有一線生機,否則全粵盡失啊,王爺!”
努爾根自也跟著勸說。
表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直指尚之信心底,也句句直指現實。
“難道王爺真要將平南藩葬送,要將全粵葬送嗎!”
說到痛心處,滿達海竟是“撲通”跪下。
“有廣州在,王爺方是王爺,我等亦才有富貴!我等雖是滿洲人,但如今與王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爺的命就是我等的命,王爺的一切就是我等的一切!為了王爺,我等只能請王爺行霹靂手段!”
努爾根也是跪下。
他說的實話,至少現在是。
望著眼前二位對自己無比忠誠,也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滿洲好兄弟,尚之信心中真就天人之鬥,半響,終是嘆了一口氣,道:“依你二人便是,我這也是為保全尚家基業,父王在天之靈當不會怪我。”
“末將這就去辦!”
滿達海唯恐尚之信反悔,當即就要帶人處死尚之孝,未想其表兄努爾根卻沒有跟著站起,而是是仍跪在那對尚之通道:“王爺,除了二公子,王爺其他兄弟都不能留!”
“什麼?!”
尚之信大吃一驚,沒想到努兄弟竟要他連其他弟弟都除掉。
“不這麼做,老王出殯萬一有人鬧將起來要開棺查驗,王爺如何處之?”
努爾根指向仍散發惡臭的老王屋子,“難道王爺要讓老王這樣子為世人所知嗎?”
滿達海會意過來,也趕緊道:“老王生前不喜王爺,多次當眾聲稱絕不傳位於王爺,現王爺雖得大位,可那普寧大營多是忠於老王之人,萬一有人為老王死忠,鋌而走險擁立其他公子,王爺屆時還不是要兄弟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