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和陝西近來多歸附大周,使得王輔臣也有所動搖,此時吳軍若放棄甘肅,王輔臣恐怕又不肯反了。
“政治”壓力下,王屏藩不得不在秦州繼續堅守。
其也知多守一天,就能把西北清軍主力拖住一天,為中路大軍的北伐換來足夠優勢。
只要中路軍能順利推進到燕京迫使清廷從燕京撤離,西北戰局基本就能定了。
天下大勢也就定了。
吳三桂讓王屏藩堅守秦州拖住西北清軍主力同時,也去信侄子吳應期讓其對廣州尚之信採取“撫策”,只要尚之信肯反正歸順大周,並出兵北上助戰,吳軍可以不進廣州城。
已經領軍進至三水的吳應期收到叔父旨意後立即照辦,派人再次去廣州勸說尚之信歸順,使者帶回來的訊息是尚之信沒有明確表示反正,但卻讓人送來二十萬兩白銀。
同時,使者說傳言尚可喜不是病死,而是被尚之信毒殺,這位嗜酒如命的新平南王可能將自己的弟弟們都給秘密處死了。
並說眼下廣州城實際是被一幫滿洲人控制,原來平南藩下的老人們多不被尚之信信任。
吳應期聽後判斷尚之信此時正在降與不降之間搖擺不定,極大原因和那幫滿洲人有關係。
便寫了一封信讓使者送給尚之信,信中表示只要平南王願歸順,其信重的滿洲人都可留任藩下,大周朝廷不會追究他們。
同時派人將尚可喜已死訊息傳回武昌。
訊息傳過來時,吳三桂正在張長庚為他修建的行宮召集百官商議開科舉士及鑄錢事項。
禮部尚書、大學士錢點建議明年開春令大周控制各省開考鄉試,待秋天於武昌舉行會試,屆時由皇帝本人欽點大周朝的狀元、榜眼、探花。
張長庚卻說不必等明年開春舉行鄉試,而是應效仿滿清入關之時“特事特辦”。
滿清是順治二年就在燕京開科舉士,當時南明弘光政權尚在,因此這次科舉參加的多是北方讀書人,且不需舉人功名就可來京會試。
凡來考者,一律錄用。
這個舉措一下就收服了北方士人之心,不僅為清廷贏得了北方士紳集團,也為清廷提供了大量地方官員。
“臣以為不妨於今年正旦舉行會試,凡各省有秀才功名者皆可不經鄉試前來武昌會試,車船費用皆由朝廷負責。”
張長庚的意見得到吳三桂的贊同,讓禮部就以安北王的意見部署開科取士。
見自己意見得到吳三桂認同,坐在椅子上的張長庚不禁也是歡喜。
坐在對面的錢點心中微哼一聲,對隨意插手自己分管之事的安北王有些不快。
吳三桂稱帝后各項制度雖然繼承的明朝,但卻下令朝會之時尚書和大學士皆賜座椅,這一點和明清顯然不同,令得百官皆是讚許。
議過開科的事,戶部尚書來度便奏稱鑄錢事,最終定下大周錢幣為“昭武通寶”。
這件事馬上就要做,遲不得。
大周朝的經濟已經出現危機,糧餉開始緊張。
自起兵以來,吳軍多用的是雲南、貴州積儲,家底已快見底。
如今能為周朝真正提供賦稅的新佔領省份也就湖南一省,其它地方都需要周朝撥款。
可今年湖南是個荒年,收成不好,導致各地米價騰貴,長沙一石大米價格高達白銀六兩,鹽價也貴到離譜,三四兩才能買一斤鹽。
如果再這樣下去,為解軍需不足周朝肯定要加稅田畝,徵催嚴迫,導致各地怨聲四起。
解決的辦法無非兩個。
一是開源,一是節流。
節流是沒的節了,因為吳軍控制區的實際情況擺在這。
只能是開源。
開源有文開源和武開源兩途。
武開源自是軍隊透過征戰不斷繳獲,文開源則是文官們想盡辦法為朝廷搜刮錢財。
各處戰場吳軍雖取得優勢,但尚未分出勝負,各地繳獲基本“自收自支”,很難向朝廷提供賦稅。
只能由文官們想辦法解決了。
鑄錢向來是大利,如此開鑄“昭武通寶”自是吳三桂的大周朝頭等大事。
除了鑄錢,恢復各地民生,鼓勵商業,同“盟友”互通往來也很有必要。
戶部拿出一個方案,就是透過與掌控東南沿海的耿家貿易換取一定收入來解決財政危機。
可不等吳三桂同意,東南就傳來耿、鄭內訌訊息,氣得吳三桂把鄭經、耿家父子都給罵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