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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跟我這麼玩是吧!

分守道崔之瑛在見到“西山賊首”時,內心無疑是矛盾與複雜的。

一方面為能保住城中十萬百姓性命以及自個的腦袋感到慶幸;另一方面則對背叛待他不薄的大清深感愧疚。

因為大清待他真的不錯。

如果不是順治二年開的那場無一人落榜的順天府鄉試,他崔之瑛恐怕終其一生也考不上舉人,更別說中進士了。

是大清給了他崔之瑛改變命運做人上人的機會,將他從一個前明屢試不中的窮秀才變成今天的從三品大員,給了他可在族譜單開一頁的殊榮,可他卻辜負了待他恩重如山的大清,未作任何抵抗就將一座重鎮交到了叛軍手中,但凡有半點良心都會因此自責。

哪怕他是為了保全城中無辜百姓!

望著在歡呼聲中湧入城中的叛軍,飽受良心折磨的崔之瑛開始後悔不應該主動出城,而是應讓張玉他們脅迫自己出城。

如此,雖然結果一樣,但起碼良心能安,對大清也有個交待。

主動投賊和被迫從賊,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可惜,也不知當時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答應了張玉,稀裡糊塗的出了城。

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如今只能默默長嘆一聲,將自己的命運連同身後這座城池交到別人手中。

相比鬱鬱寡歡一臉落寞的道臺大人,知府張玉這邊雖然臉上沒有掛笑容,但看著也是如釋重負,無比輕鬆。

眾人跪下後,張玉立即將漢陽城中百姓丁冊和府衙人員、庫冊獻上。

王五讓田文收下,待城中穩定後組織人員盤庫,又聽眼前的知府大人說城中官員並非達成一致意見投降,還有個姓蔣的綠營參將在東門拒不肯降後,立即讓啞巴朱三和狗剩帶兵前往東門,務必全殲該股清軍,不使走脫一人。

並不擔心那個蔣參將還能把入城的明軍趕出來,因為城中的綠營並非“野戰軍”,而是守備的“地方部隊”,無論是裝備還是戰鬥力同已經脫胎換骨的明軍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況,城已破。

再強悍的部隊在這種情況下也要崩潰。

吩咐完後,這才打量起一眾出城投降的官員,從眾官員不同的表情以及眉宇間各種小動作來看,顯然內中有些人並非真心投降洗心革面,而是迫於形勢不得不降。

比如那個見到自己後就一言不發的崔道員,神情就跟死了爹孃似的。

這種人,就是做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卻是沒有下令將人綁了,而是和顏悅色對一眾降官道:“前番有言,降者除民外,皆可渡江去武昌。船隻已經備好,願渡江者可攜家小登船自去。”

依如過去來去自由政策,肯留下的就好好幹,不肯留下的慢走不送。

強扭的瓜不甜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這些降官都是牆頭草,今日迫於屠城威脅開城投降他王五,明日清軍來了也以屠城威脅的話,他們同樣也會投降清軍。

所以,留用不是真心歸順的降官就是埋雷,隨時都會爆炸。

在實際控制區還沒一個市大,可用兵力少得可憐,也不能食言殺降的情況下,“來去自由”顯然是最好的“清洗”辦法,而且還會給“後來者”們樹立榜樣,減輕明軍日後攻城的難度。

江邊的船隻的確準備好了,十來條大船等著接人。

王五估計降官們起碼有九成會選擇渡江去武昌。

誰料竟是無一人開口願渡江。

“怎麼,沒有人要去武昌?”

王五又問了一遍,還是無人開口。

這讓他有些詫異,轉念一想便知是這幫官員擔心上船就是“上路”,因而不敢表露內心真實意願。

人之常情。

換作是他王五,肯定也擔心“西山賊”是誆他們上船,船到江中再把人捆了扔江裡。

遂以手指天,沉聲道:“諸位不必有顧慮,王某說放諸位離去就放諸位離去,若有食言他日便叫王某死無葬身之地!”

當眾發的毒誓,可信度相當高。

一些官員見狀起身表示願意坐船去武昌,但仍有大半官員還是跪在那不敢起身。

漢陽的最高官員崔道臺也是其中之一。

王五微一思慮,命人取來兩封信交到崔道臺手中,道:“這兩封信,一封是王某給燕京的,另一封是給你們武昌張總督的,請崔大人過江之後代為轉送。”

望著手中兩封不知道寫了什麼內容的信,崔之瑛心頭肯定是無比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