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對,回柳家,我想見見我爹和我哥。”瞧他眉宇間倏然緊皺的痕跡,她伸手輕輕撫平它,“別這樣,我在那兒住了十七年呢!”
“我擔心他們會因為司馬天義的事報復你。”
“我是他們的親人,我相信他們不會。”她笑著保證。
“你執意要回去?”
“對,除非我爹想趕我離開,否則我永遠是他的女兒。”若不是柳冀,當初還在襁褓中的她恐怕無命可活。
“你真是!”他只得妥協,“好,我跟你一塊兒回去。”
“你要跟我回去?”她瞪大眸子。
“怎麼?怕我有危險?”他笑問。
“我哥和你本就是死對頭,我是擔心……還是不要的好。”柳露水拉住他,希望他能打消這個念頭。
“你既然認柳冀是你爹,那日後我也得喊他一聲岳父,是不是該先認識一下?”他微揚的薄唇輕啟,說的理由還真是讓她無法反駁。
“這……”
“別猶豫了,還是快走吧!”用力攬住她的肩,他扯著抹興味的笑,直往柳家邁進。
當柳府下人看見小姐居然和秦振沙一道回來,立即震驚的進入大廳稟報,“公子、公子……小姐回來了!”
“什麼?”正在大廳喝茶的柳子健一聽見這訊息立即走出大廳,注異的瞧著他倆。
“秦振沙,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登門踏戶而來?還有你,到底死去哪兒了,這麼多天不見人影,該不會真的和他跑去遊山玩水了?”柳家人似乎還不知道這陣子在長安發生的事。
“哥,爹呢?”柳露水不想聽他說這些話,直接問道。
“你?!”柳子健冷冷地說:“爹不是被他殺了?”
“我已經見到司馬天義,他也告訴我一切,是他命令你製造爹被害死的假象,對吧?”她上前一步,“快告訴我爹在哪兒?”
“是丞相告訴你的?”柳子健倒吸口氣,沉吟了會兒又問:“他還告訴你些什麼?”
“讓我見了爹,我再告訴你。”她不退縮的說。
他蹙起眉,半響才道:“爹在後面的密室。”
“你把爹囚在那裡?”柳露水吃了一驚。
“快帶我們過去,司馬天義已經護不了你了。”柳子健上前一步逼視著他。
他看看他們,總覺得事有蹊蹺,但是既然扯上丞相,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你們跟我來吧!”
柳子健隨即帶著他們往後面走,來到那間柳露水從不曾進入的密室。
密室的門一開,她立刻循著微弱的燈影走進,就見爹躺在床上,喘息的呼吸聲非常濃濁。
“爹……”她趕緊上前扶起他,“爹,你怎麼了?”
“是露水嗎?”柳冀一見是她,立即將她抱個滿懷。
“是我,你怎麼了?”柳露水回頭瞪著柳子健,“哥,你為何要這麼對爹,爹年紀這麼大了。”
柳冀望著柳子健,只一味地搖頭,再也不想多說什麼。
“是爹自己想不開,他和司馬大人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居然不願意幫他而犧牲你這個抱來的女兒。”柳子健冷嗤地說。
“這是怎麼意思?”柳露水愈聽愈迷糊了!
“司馬天義要我偽死,好讓擒私黨的人鬆懈戒備,但你哥……居然異想天開的想利用你,讓你誤以為我是被擒私黨所殺,好勸你潛進秦府為我報仇。”柳冀看著柳露水,“爹裝死無妨,可是要你涉入此事,我可不願,你是爹的心肝寶貝呀!”
“所以你就將柳冀關起來,為的就是要瞞騙露水?”秦振沙氣不過地說。
“這事我已向司馬天義稟告過了,他也沒反對。”柳子健仍一副高傲的模樣。
“這個司馬天義,居然這麼對我,虧我跟了他這麼多年,為他做了多少虧心事!”柳冀氣得一口氣喘不過,又猛咳起來,“咳……”
“爹,彆氣,我扶你出去,我去找大夫來幫你看看。”柳露水並沒告訴他,她已與司馬天義相認一事,因為在她心底,他是她唯一的爹。
將爹爹攙扶出密室,當下人們看見老爺狼狽的模樣都嚇了跳,以為遇見了鬼!經柳露水解釋後,大夥才知道原來是大少爺搞的鬼。
頓時,柳子健頹喪的垂下腦袋,原有的氣焰已消失無蹤。
“爹,我想司馬天義再過不久就會伏法了,你也別再跟著他,以後好好過日子。”她安慰著爹。
“還怎麼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