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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眶,“父王,母后,我回來了……”

姑臧原本是南涼的都城,沮渠蒙遜攻打南涼後奪取了南涼的國都姑臧,使得南涼的國力大幅度減弱,最終被西秦所滅。

滅了南涼的,卻是源破羌的姐夫,曾經被他的父親好心保護的西秦質子。這個少年從小養尊處優,卻幾年之間天翻地覆,國破家亡。

故國不在,獨留姑臧,原名禿髮破羌的他連姓氏都沒有保全,怎能不淚眼漣漣,心生痛悔?

賀穆蘭知道源破羌心裡難受,他七歲之前都在姑臧度過,七歲時姑臧城破遷了樂都,對於很多人來說,出生的地方才是故鄉,是以源破羌如此失態也是正常的。

“日後陛下西征,說不定你可以常駐姑臧……”

按照拓跋燾的性格,讓他以後鎮守姑臧的可能性很大。

賀穆蘭的安慰果然安慰到了點子上,源破羌經歷的事情也多,絕不是毛頭小子,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失態。

他在沮渠蒙遜沒來之前先擦乾了眼淚,對著賀穆蘭介紹著:“姑臧城被加固加高了,以前護城河也沒有這麼寬。當年我們姑臧要有這樣的堅固程度,就不至於被沮渠蒙遜破城了。”

賀穆蘭聽到源破羌這麼說,才明白為何拓跋燾一定要讓她和源破羌一起來北涼,因為一到姑臧,幾乎就等於到了源破羌的大本營。

她仔細看著護城河的寬度以及城牆的角度,說:“靠天梯山的雪水融化才能形成這條河,冬天是不是護城河就幹了?”

“不見得幹,不過一定會上凍,這裡夜間極冷……”

兩人正在嘀咕間,忽聽得鑼鼓聲起,絲竹皆響,伴隨著佛號聲聲,一大群僧侶竟步出城外迎接眾人。

北魏人許多都信佛,而北涼僧侶的地步高崇的不可思議,此時有許多大和尚親自來迎接,魏國使臣們一個個雙手合十,微微躬身接受對方的祝福。

沮渠蒙遜就這麼在僧侶們的身後率領著文武百官迎出城外,迎接魏國使臣。

他之前已經自請歸降魏國,現在便是以藩屬之禮迎接上國使節,源破羌與沮渠蒙遜有國仇,賀穆蘭是持節而來的使者代表著拓跋燾,兩人都沒有下馬,就在馬上接受了北涼朝臣的禮節。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已經六十有餘的沮渠蒙遜穿著金黃色的袍冠,在馬下對著主副二使微微微笑:“歡迎你們來姑臧,帶來和平的使者們……”

他一一和北魏的使臣送上祝福,親自於他們寒暄,毫無倨傲之色,待到了源破羌面前時,他忍不住愣了愣,笑容也有些微僵。

“敢問,您是禿髮虎臺的?”

源破羌微微揚起下巴,輕點了一下:“那是我大兄。”

沮渠蒙遜心中微嘆,臉上卻擺出感慨的表情:“將軍五官肖似當年的虎臺太子,不過你卻比你大兄身材要魁梧多了。禿髮兄在天有靈,應該會慶幸後繼有人吧。”

沮渠蒙遜當年雖然破了姑臧,有奪城之仇,卻沒有殺了禿髮家任何一個人,源破羌的兄弟姐妹是被當年身為他姐夫的西秦國主所掠,最後父親死於源破羌姐夫的鴆殺。

源破羌的姐姐禿髮皇后不甘父親枉死,想要和兄弟虎臺密謀殺了當時身為西秦國主的丈夫為父報仇,卻不幸被想要爭寵的另一個姐姐告了密,最終全家十幾口全部被殺,只有他源破羌南涼餘部和姐姐手下的安排下逃到了魏國。

是以沮渠蒙遜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卻不覺得源破羌會因為當年他堂堂正正的奪下姑臧而立下不共戴天之仇。

城破之時,他才七歲,又能知道什麼?

相比之下,他自己的異母姐姐小禿髮氏和嫡姐的丈夫西秦國主才真是混賬,那才叫血海深仇。

正如沮渠蒙遜所想,源破羌雖然對蒙遜絕無好感,可也還不到見面就如仇人的地步,客客氣氣的以晚輩禮和他回禮,問候他的健康,做足了使臣該做的一切。

待沮渠蒙遜祝福到賀穆蘭身後時,忍不住又是一愣,歡笑著說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讓我這個半隻腳進了棺材的人接二連三的見到了故人之子。敢問花將軍身後的年輕人是不是姓蓋?”

沮渠蒙遜的父親是盧水胡的沮渠部酋長,而蓋吳的祖父則是盧水胡蓋部的酋長,兩人曾經在亂世中接下過一段交情。

沮渠蒙遜當年向北涼的開國者段業復仇,藉助的便是盧水胡的天台軍,甚至蓋吳曾經懷疑第三面天台旗就在沮渠蒙遜身上,就等著魏國攻北涼的時候拿出來。

蓋吳自詡自己長得更像母親而不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