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射過一通,柔然那邊的射手也互相迎擊,一陣亂箭之後雙方都互有死傷,中軍精銳大概是按捺不住了,一位身著黑色鐵甲的將軍領著一群黑甲騎兵開始了衝鋒,徹底打亂了柔然人的陣勢。
右軍雖然綜合實力在三軍裡不是最強的,但人數最多,而且講究效率,那是什麼管用來什麼,絲毫不顧丟不丟面子。
你能看到腰間帶著一包沙土的,那是為了打仗時候撒對法眼睛的;你也能看到在馬鞍下面鋪著一整張虎皮或者豹皮的,那是為了嚇對方的馬而找來的……
右軍作為護軍,那簡直就是柔然人的噩夢,左軍大約還會注意不打散中軍的陣型,右軍的陣型特色就是“奔放”,換言之就是怎麼方便怎麼來,一時間,對面的柔然大將徹底被打懵了,被完全不按章法四處圍來的右軍驚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作為精銳中的精銳,那支中軍的鷹揚軍卻一直咬著對方的指揮位置不放,連傳令變陣的幾個旗官都被下令射死了。
對方的敗逃只是頃刻間的事情,軍隊潰敗猶如江河解凍,一切都分崩離析,相互衝撞,相互擁擠。中軍和右軍的將士們飛也似的騎著馬重來,只管砍、削、跺、殺、宰割,還有看中了對方的東西,往死去的人身上丟一樣自己的東西,當做記號,等下來拿的。
中軍追擊柔然大將而去,留下右軍斷後。這命令立刻讓右軍歡呼了起來,這無疑是一場殺戮的盛宴,也是得到軍功和戰利品最好的物件。
中軍是如此慷慨,竟把這些全部讓給了他們。
對方可是柔然王帳下的騎兵,不是那些窮哈哈的汗**奴!
再說賀穆蘭這邊。
男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會因為一起打了場架而迅速升溫。狄葉飛在水帳被侮辱那次,因為賀穆蘭和那羅渾救援而引起了群架,右軍有不少人都參與了這件事情,打了個昏天黑地。
有些之前就是有過節的,趁機報仇,有的則純粹是看不慣這群人欺負一個“女人”(大霧),為狄葉飛抱打不平。還有佩服賀穆蘭和那羅渾的武功人品,情願幫著一起助拳的,這群人和折辱狄葉飛的那一夥人打了一通,後來又吃了一頓鞭子,自然也有了些“難兄難弟”的意味。
賀穆蘭火中的胡力渾、吐羅大蠻和阿單志奇都是喜歡結交朋友的,人緣也好,你來我去,三兩下就和許多同袍熟悉了。打起仗來的時候,有時候遇險了,這些人都知道賀穆蘭這邊一火實力強大,經常不要臉的就往賀穆蘭他們的方向逃,久而久之,賀穆蘭等人身邊也迅速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以賀穆蘭為中心奮勇殺敵。
狄葉飛和前世一般,因為全身浴血的另類性感得了個“血腥美人”的諢號,賀穆蘭卻因為和花木蘭行事不同,不隱瞞自己的本事,被許多人追捧成可以追隨之人,就差沒有個百夫長或者千夫長的名分。
想來她日後若是高升,會有許多小弟納頭來拜,鞍前馬後一番。
這一日正是和中軍追擊柔然人,賀穆蘭一反常態,並沒有先開弓射箭,而是提起長槍,乾脆利落的殺敵無數,將對方落於馬下。軍中偶像的力量向來是無窮的,這賀穆蘭放開手殺敵,端的是人間兇器,激的賀穆蘭這邊的人馬各個也是精神一震,竟起了十二分計程車氣,殺的敵人敗逃四散,再不敢回頭。
“我說花木蘭,今日出來吃錯了藥不成,打的怎麼這麼猛……”阿單志奇殺到手軟,當然,戰功也讓他樂不可支。“小心你背後的鞭傷。”
“鞭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賀穆蘭摘掉槍上的紅纓,這紅纓已經飽吸人血,再吸不了了,若不摘下,人血順著槍身滑下,就會滑手,還會弄髒衣襟。
她現在已經習慣和右軍中其他的人一樣,出戰的時候在外面套一件灰撲撲的髒舊外袍,實在太髒了就丟掉,一來沾的血汙多了,省的去洗;二來不起眼,不會引起對方柔然人的追殺。
若干人要不是因為有四個家將,就那一身亮瞎人的裝備,衝著“死後掉落”這個屬性,也不知道該死多少次了。
“火長,你是有心事?”狄葉飛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憋著一股火氣……”
“不是憋著一股火氣……”
賀穆蘭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冷酷無情。
她在眾人或擔憂或好奇地眼神中開口說出答案。
“我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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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穆蘭確實是憋的受不了了,連拉弓都覺得膀胱時刻要爆炸,無奈只好奮勇拼殺,在“尿急”的鞭策下,爆發出百分之一百五的實力,清掃掉了這一片的殘兵,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