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說一說,軍中只提供朝食和晚食的糧食,想要多吃,那得自己用東西去伙房裡換。
營帳裡的阿單志奇聽到火長的叫聲後跑了出來,待一看賀穆蘭滿臉菸灰的樣子,頓時樂了:
“火長,你這是怎麼弄的?”
“教我如何生火做飯!”
賀穆蘭快被那羅渾的眼神給鬱悶壞了,立刻向外援求助。
“咦?火還沒升起來嗎?都已經半個時辰……啊啊啊,半個時辰也是正常的……”阿單志奇被賀穆蘭泫然若泣的目光打敗,“我看看,我看看……”
阿單志奇蹲□子,熟練的把柴火抽出一半。“放的太實了也生不起火,吹筒不能伸進去吹,要從下面……”
阿單志奇隨意撥弄了幾下,指點賀穆蘭竅門,然後把火生了起來。
待火生起來了,阿單志奇把燒好的火堆移到金柝中,然後放入營帳中的火塘裡,轉身問賀穆蘭:
“火長,燒好的粥飯和胡餅呢?”
“啊?啊?啊!”賀穆蘭立刻收起滿臉的敬佩,一把抓住他的手。“走走走,我還沒去伙房呢,一早上就生火了!”
“可是還有一個時辰就要操練了!”
“沒事,我相信你一個時辰做的好!”
賀穆蘭扯著阿單志奇的袖子,大步流星的往伙房而去。
“怎麼覺得火長對這個阿單志奇,特別的熟悉……”吐羅大蠻搓了搓下巴,將自己的兵器掛在木柱上,“那個殺鬼,你也沃野來的?鎮中的鄉里的?”
“鄉里的。”
“姓什麼?”
“我是奴隸轉成的軍戶,無姓。”殺鬼咧嘴一笑,絲毫不為自己的出身羞恥。
“奴隸轉軍戶,那殺了不少柔然人啊。怎麼還在新兵營?”
“我沒跟著主人,被丟出來了。”殺鬼是個性格怪異之人,吐羅大蠻則是特別爽直,一點心眼都沒有,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個開心。
“喂,你說火長旁邊睡的那個,是不是軍中傳言裡那個女扮男裝之人?”胡力渾問早先就在黑一,一直沒有升遷的新兵普戰,“你在軍中久,有聽過此人嗎?”
他只要一見到那人動一動,渾身都酥麻□□。
“啊,狄葉飛狄美人嘛,白營之花,人人都說他是女人,可他要是女人,還能這麼好生生站著?聽說他下面有□□,一起尿尿時有人看過的。”
普戰搖搖頭,“他脾氣不好,前不久才踢爆了一個新兵的蛋子,你別惹他。”
“我哪裡會惹他,我光看看他就覺得滿足了。”胡力渾捂著鼻子胡思亂想。“啊,不知道她家裡有沒有妹妹。”
“我家裡沒有妹妹。”狄葉飛粗啞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帳子裡的人抬眼望去,只見僅穿著一件單衣,敞開半邊衣領的狄葉飛從帳外走了進來。
他大概是出去騎馬或者練武了,全身上下都在出汗,頭頂上的汗出的最多。由於黑山大營的天氣寒冷,汗水遇冷液化,讓他看起來像是頭頂和麵上的毛孔都在冒煙似的,整個人如自帶雲煙繚繞效果,彷彿仙子出浴一般。
再加上運動後白皙的臉龐上“嬌紅”(?)一片,直看的吐羅大蠻等人鼻腔一熱,即使知道他可能是男人,也忍不住彎了彎腰。
哎喲我艹!妖孽啊!
這晚上的日子怎麼過!
狄葉飛走到帳子裡,把鞋子丟到一邊,赤腳走了進來。這是賀穆蘭這個“火長”立下的規矩,凡是入鋪席,必須得脫鞋。
營帳不像黑山城,有火炕通鋪,由於黑山大營是真正的軍營,所有營帳都可以開拔,所以睡覺都是在地上的。睡覺的那一側叫做鋪席,鋪著厚厚的皮墊和褥子,位置是離門較遠的地方,中央是立柱和火塘。
賀穆蘭在第一次死亡之時就見過中軍的人穿著鞋子上鋪席,晚上又在鋪席上滾來滾去。她有時候睡覺就能聞到枕頭上發出的腳臭,或者看到被子上的灰腳印,也不知道是誰踩上去的,所以一成了火長,立刻就立規矩。
想要反抗的吐羅大蠻和殺鬼合力與賀穆蘭打了一架,結果以慘敗告終。那羅渾和阿單志奇、狄葉飛都對此無所謂,普戰和普桑兩兄弟則是知道冬天若一天到晚穿鞋後晚上睡覺的氣味,也都應承了下來。
狄葉飛練武回來是正熱的時候,上了鋪席找了一個水囊舉起來就吟,美人仰首吞嚥,脖頸修長,惹得吐羅大蠻大吼一聲,跑了出去。
“飯呢?”狄葉飛喝完水更覺腹中飢餓,以往他在白營晨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