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上供?”
木五里知道如何交好花木蘭的辦法後,幾乎大部分人都送了吃食,他們私下裡戲稱為“上供”。也有個別倔強的沒送,不過賀穆蘭也因為木五的人對她很友好,至少在這裡維持著必要的客氣。
“上了,我給過牛舌。”那新兵點了點頭,眼睛一亮。“你是說,看在牛舌的份上,他不會讓我輸的太難看?”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那幾天切磋的人說,至少私下切磋的時候,全是點到為止,沒有太過分的。”
可不像對吐羅家那幾個,差點把招子都廢了。
“但願吧。”
***
馬戰開始,兩兩對敵,整個校場裡打的熱火朝天,不時有人被木槍挑落馬下。
雖是軍中選拔的比試,可還是有臉面受傷、刺中要害跌落馬下,被馬蹄子踩傷的倒黴蛋,也不能說一點危險的都沒有。
賀穆蘭對上的是有些眼熟的新兵,連臉面都被皮盔護住,待看到賀穆蘭看他,把皮盔脫下來一笑,做了個“牛舌”的口型。
想起來了。
給她牛舌的室友!
待有了這絲“情分”,賀穆蘭也留了些情面,至少互相來回對個十幾二十回合,才把對方挑於馬下,不至於輸的太難看。
待遇見不認識的人,自然還是乾脆利落的幾下就把人撞下去。騎馬也很累,她也想早些休息,早點有個結果。
漸漸的,有些人看出賀穆蘭那裡明顯有區別對待,在交戰前和她說話或者談笑過的,她下手就會緩些,比試的時候也輕慢不少。
這讓右軍將軍夏鴻心中不悅。
“那是怎麼回事?為何這般重要的大比,他居然還會視作兒戲?”
左右很快就把訊息打探來了。
“啟稟將軍,那些放過去的似乎都是‘木五’的人。”
“笑話!他竟然把這種事情當做賣人情的地方了嗎?”夏鴻一拍案臺,連聲音都高了一些。
王副將就在左近,見主將生氣,立刻問了問原委。他心中也不太欣賞這種人,右軍行事風格是凡事全力以赴。但他畢竟見的新人多,當下為花木蘭說話道:
“相處了一陣子,有些同袍之間的感情也是正常的。反正都是贏,讓對方輸的好看些,也不失厚道。這花木蘭看起來還沒有那麼傲慢,這不是好事嗎?
“這畢竟不公平。若是人人都這麼做,還比試什麼?最強的那個和誰關係好,誰就得第二嗎?”
“呃……將軍言重了吧?真要關係重大,誰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中軍的尉遲將軍卻是有了其他想法。
“花木蘭為何對有些人手軟,有些人卻毫不留情?”
“啟稟將軍,有些是和花木蘭同在新兵處的新兵。”
“這花木蘭還是個重情之人吶?”
“這……末將不知。”
“去查查,花木蘭平日裡在同間裡關係最好之人是誰,問問木五的人,速速回報。”
“是!”
賀穆蘭卻不知她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別人的不快和深思,只是機械地重複著“秒人”、“哦,是熟人,普通攻擊”以及“休息一會兒,等新人再來”的舉動。
新人大比一定意義上是車輪戰,除了武力,更考驗別人的體力。賀穆蘭放水還能打的這麼輕鬆,已經讓同批的新人紛紛駭然。
阿單志奇雖然也站到了後來,但已經汗流浹背,體力不支,離搖搖欲墜也不遠了。他料想自己大概已經也進了一百名之內,進左軍沒什麼問題了,所以雖然疲累,臉上卻不沮喪。
“我是鴨肫。”一個木五的“室友”擠出一個笑容,對著賀穆蘭傻笑。
越到後來,賀穆蘭見到過的熟悉臉孔也越少,所以她隨便虛晃兩招,打到他不痛不癢的地方,那“室友”知道自己不是賀穆蘭對手,輕輕滑落馬下,牽著馬走了。
又過了一刻鐘,剩下的號牌抓鬮後,賀穆蘭對上了阿單志奇。後者已經支援不住了,手軟的連提槍的力氣都沒有,見對手是她,當下自己跳下馬來,乖乖認輸了。
“花木蘭,遇見你這樣的人,叫我們這些普通人怎麼活呢?”阿單志奇苦笑著看著穩穩騎在馬上的花木蘭,“輸給你,我倒一點遺憾都沒有了。”
賀穆蘭聽到這熟悉的對話,鄭重地搖了搖頭。
“沒有的事,你比我強多了,我不過是仗著老天賜的力氣罷了。你這種認真習武,靠著自己的力量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