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掉頭就跑了。
吐羅大蠻跟在後面追,賀穆蘭總覺得這一幕又荒唐又可笑,又帶著一種年輕人“青澀”的傷感(好吧這實在太噁心了),也跟在後面追了一會兒,張口就喊:
“吐羅大蠻,不要追啦,回來吃飯!大蠻!”
歲月催人老,她還沒兒子呢,跟養了一堆兒子似的。
吐羅大蠻氣呼呼地回來了,賀穆蘭塞給他幾塊吃的,先堵住他的嘴,免得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此時再看自己長槍上的紅纓,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早晨她才和狄葉飛說過“都是那些人齷齪”以及“他們要的都是想象中的人”;結果沒多久就真冒出個追求者來,她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惡毒女配。
男男有別,回頭是岸啊。
***
那盧日裡大約是傷透了心,之後再也沒有來送過東西了,但有時候校場遇見,經常也會遇見他欲言又止的想上來說些什麼。
狄葉飛每次見到他都還算客氣,微微點點頭,並不像一開始那樣恨不得把人蛋蛋都踢爆,這樣的對待方式讓若干人的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還以為狄葉飛對著盧日裡有什麼不同之處,每天苦口婆心……
直到越來越多的出戰。
賀穆蘭等人現在的軍功已經過了三轉,在右軍裡屬於最快的那一群,也闖下了不小的名頭。賀穆蘭的箭術連夏鴻將軍都嘖嘖稱奇,這時代又沒有手槍,箭術一個是看準,二個是看遠,她兩者皆有,可謂是個全才。
夏鴻甚至都想讓王副將帶她,將她當做將才來培養了。只不過她升的太快也不是好事,軍中是熬資歷的地方,尤其是普通軍戶出身。所以夏鴻每次都點她出戰,也算是一種替她快速增加資歷的辦法。
一個月出戰四、五次,即使是許多老兵也沒有這種頻率,但賀穆蘭一火人卻是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參加的戰事越來越危險,蠻古又是喜愛衝鋒陷陣的主將,常常讓賀穆蘭一行人咬牙切齒。
明明可以不必追擊的,這位恨不得將人全部砍了,屢屢陷入危險之地。若不是還有王副將這支甚至蠻古性格的護軍在,也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賀穆蘭都已經去黑山城打造了縫合針,原本這種針是需要電解處理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現在也顧不得這樣的,連針用的都是最老式的彎曲針,因為不可能達到後世的工藝。
縫合線是不可能用到腸線了,她找到這裡的一種細絲線,韌度可以,勉強能作為縫合線使用。縫合針和縫合線都經過高溫消毒後放到了若干人的象牙盒子裡,由賀穆蘭隨身放置,若是戰場上同火真的出現大面積創口,好歹還有縫合止血的法子,就是疼了點。
聽說賀穆蘭要用針線將人的傷口縫起來止血,所有人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這些漢子們不怕有傷疤,也不怕受傷,卻怕賀穆蘭在他們身上像是縫衣服一樣縫住自己的身體。
就為了這個,他們在戰場上也加倍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敢拼命了。
誰樂意身上帶根線,還打個蝴蝶結啊!
來自蠻古“武勇”的噩夢一直持續著,也許是軍中覺得賀穆蘭一火在這種環境裡反倒會成長,或是蠻古對賀穆蘭等人也越來越欣賞,所以到後來,他們即使不想隨著蠻古的親兵深入敵軍都不行了,軍令一次比一次嚴,簡直就是要把他們壓榨到死的架勢。
偏生他們這一火有狄葉飛過人的美貌,有若干人亮瞎人的裝備,還有賀穆蘭這種在後面經常放冷箭的陰險火長,敵人每每總是發現他們這一火不同尋常,圍攻的人也越來越多。
哪怕是為了幹掉弓箭手,也得拼死上前。
在這個時候,同袍之間的互幫互助就變得非常重要。右軍都是魯直的漢子,願意跟隨“花木蘭”的,跟隨“狄葉飛”或是其他什麼人的同袍也經常靠攏在賀穆蘭這一火的身邊,救了他們不少次。
但也有救不了的時候,就比如此時……
。
“入你母的!是埋伏!”
賀穆蘭等人跟著蠻古大將追擊了幾十裡,越跑越不對勁,身後的隊伍拉的太長,前方的柔然人倒像是在放慢腳步。果不其然還沒過一刻鐘的時間,從右翼突然又來了一支柔然兵,而賀穆蘭等人護衛的,正是右側。
柔然人喜歡打埋伏戰,因為他們慣於逃跑,也確實不是鮮卑人的對手,所以逃跑的次數實在太多,鮮卑人的軍功和戰利品都系在這些活人身上,十有□□要追,這追擊之中的埋伏戰最是好打,柔然人十次逃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