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賀穆蘭只好寸步不離地跟著拓跋燾,暫且作為他的宿衛。
拓跋燾原本還沒發現,待身邊的阻力越來越小時,赫然一掃身旁,已經多出了一個穿著烏錘甲的頎長身影。
拓跋燾自然不缺宿衛,可這花木蘭明明是和庫莫提一般在後面掠陣的,突然一下子就殺到前面來,那一定是有極強的武藝,可以快速突進。是以拓跋燾有此一讚。
“庫莫提還是不放心我,是不是?”
拓跋燾看著十幾步外正在指揮鷹揚軍護衛拓跋燾兩翼的庫莫提,因為庫莫提穿的明顯比拓跋燾要好,拓跋燾衝到前面都沒有多少人攔截,倒是他那裡圍了不少人去。
“陛下小心!”
賀穆蘭因為拓跋燾的話有一小會兒的閃神,等回過神來,卻看見對方已經有一個騎兵衝到了拓跋燾的身前,眼見著舉矛就要刺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最討厭身材高大的馬站在自己身前的越影,在一片震撼山嶽的吶喊聲中直立起來,伸出前面的兩隻蹄子就踹了出去。
大宛之馬雖然不以力量見長,但它們具有非凡的爆發力,在草原上時,甚至可以踢碎孤狼的腦袋。
越影人立而起,對面的騎士瞬間失去了拓跋燾的身影,正在猶豫是不是乾脆把這匹黑馬紮死算了,越影兩腳一蹬,直接將面前那戰馬的一條腿踢斷了。
“咦嘻嘻嘻!”(救你一命,不要客氣!)
“蠢馬!”
拓跋燾還沒發現出了什麼事,就已經被越影突然而至的人立弄的滑下馬去。他只來得及護住後腦勺,就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跌落在地。
在戰場上,尤其都是騎兵衝刺的戰陣中,一旦跌落馬下,很可能被馬蹄踏死。馬可不認識是不是自己人,等踩過去了,不是死在當場,就是受盡痛苦而亡。
尤其拓跋燾如今已經深入敵軍,四周大多都是將赫連昌計程車兵。對面的敵軍中有一位穿著將袍的將軍,一看有位敵國的將軍跌落馬下,立刻發出命令,眾多士卒一擁而上,就要對著地上的拓跋燾出手。
拓跋燾突然跌落馬下,摔得後背和尾骨都生疼,剛抓緊鐵槊想要反擊,就看見面前出現了一群挺槍欲刺的騎兵,驚得連汗毛都已經站立起來!
賀穆蘭離著拓跋燾最近,眼見拓跋燾就要慘死當場,立刻一拍馬臀,駕馭著戰馬衝入敵軍包圍之中,戰馬衝撞向前,賀穆蘭從馬下一躍而下!
“喝!”
賀穆蘭大喝一聲,如空中響雷一般,夏軍猛驚。
賀穆蘭的戰馬衝入前方,引起一陣騷亂,賀穆蘭用身體掩護拓跋燾,她穿的是烏錘甲,乃是親兵最厚的一種甲冑,全由鐵片連線而成,亂槍刺入她的後背,發出一陣咚咚咚咚的亂聲,硬是沒有扎進去。
但賀穆蘭的背脊已經痛到麻木,想來受了一些內傷。
越影還在原地,拓跋燾得賀穆蘭相助,立刻翻身上馬。他死裡逃生,隱約摸到了一絲“入武”的門檻,頓時覺得前面那發號施令的夏將變得極近,彷彿伸手便可觸及之處。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越影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瞬間加速的能力,一個小範圍的衝刺之後,拓跋燾一槊把那將軍挑落馬下,直接刺死。
敵軍中一片亂叫聲,拓跋燾定神一聽,對面喊得都是“斛律文死了!”“尚書死了!”之類的話。
竟是尚書令斛律文!那這支隊伍,必定是赫連昌的王師無疑!
賀穆蘭的戰馬已經被她拍去送了死,雖衝撞了夏軍的攻勢,但也讓她如今淪落在馬下。拓跋燾被她救起後拍拍屁股爬起來就上馬走了,留下一肚子火的賀穆蘭,對著自家皇帝的背影暗自比了比中指,認命的想法子保命。
“他x的,何苦要救他!”
賀穆蘭在地上幾個打滾,避開了左右的馬蹄,有時候實在避之不及的,便抬出手中的寶刀直接去砍敵人的馬腿,想法子逃避。
她第一次便是死在馬蹄下的,又有在亂軍陣中救若干人的經驗,深知除了在馬下跑的自己驚慌,那些突然發現馬前出現了一個敵人的敵軍也是驚慌無比。
“入武”時的賀穆蘭要比任何時候都為之冷靜,硬是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千軍萬馬的踐踏,想法子搶了一匹無主之馬,翻身上馬,跟隨拓跋燾的身影而去。
拓跋燾此時似乎才想起來背後還被他丟下了一個“救命恩人”,見賀穆蘭縱馬衝殺到身前,這才羞愧地說道:“我竟險些做出不仁不義之事!我剛剛摸到一些緊要的關竅,竟忘了還有位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