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鮮卑盛產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漢,慕容鮮卑盛產絕色的美男子和美女,拓跋鮮卑建立的北魏,對美男子的標準都是朝拓跋燾和庫莫提這種型別的靠近的。
想來這位年輕之時,什麼貌比潘安,風度翩翩,都不算是言過其辭。長成這樣,在全是鮮卑老爺們的朝廷中站住腳,而且頗受別人敬重,那一定是有非常過人之處。
崔浩的地位,無論在朝中還是軍中,都不是可小覷的,即使在場的許多鮮卑貴族家中也許和漢臣有所爭鬥,但見了崔浩進帳,全部都站起身來,恭恭謹謹地行禮問好。
就連身為王爺和一軍主帥的拓跋延,也沒有拿大的繼續坐在那裡,而是站起身來,算是迎接了這位太常卿。
北魏軍中朝中,凡是漢人,隱隱都以崔浩為首,軍帳中的漢人參軍見崔浩來了,人人眼中都是神采奕奕,一副腦殘粉見到男神的表情。
崔浩也確實是男神級別的,北方几個高門,首推清河崔氏和范陽盧氏,而崔浩的母親就是范陽盧氏的嫡長女,身為兩大豪門之後,就連他平日裡穿什麼樣式的衣服,第二天都有許多人瘋狂模仿。
拓跋延雖然表現出尊敬崔浩的樣子,但任何一位主帥被打斷了謀劃,態度都不會太好,所以拓跋延看著在軍帳中央站定的崔浩,疑惑地問他:
“所謂兵貴神速,如今我黑山第一個接到訊息,自然是由我們去阻攔最為容易,為何不能派人前往?”
他眼見著天大的功勞送上門來,卻不能去取,怎麼會罷休?
“因為陛下想要一個活的赫連定。”、
崔浩將一隻手負在背後,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長鬚,看起來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若是赫連定死了,這便不是大功,而是給你們惹禍了。”
“我們小心一點,生擒了赫連定便是!”
夏鴻的想法和拓跋延差不多,都是擔心一旦拖延,給赫連定跑了。
若論才能,赫連昌還在赫連定之後,對魏國的威脅,也是赫連定比赫連昌更大。赫連昌雖是君王,那是因為他排行最長,在夏國人心目中,平原公赫連定的威望要比赫連昌大得多。
這也為赫連定家人那悲慘的結局埋下了伏筆。
“我大魏兵強馬壯,凡是大戰,無有不勝,所以幾位將軍很難理解赫連定的處境。”崔浩是出了名的“辯士”,他看著幾位眼睛冒光的參軍,微微頷首,繼續說道:
“夏國的國都被圍困,赫連昌讓他放棄鎮守的長安,回去救援,這原本就是很難的抉擇,赫連定不但做了,而且還在途中調轉方向,帶著幾萬精騎,抱著有死無生的想法來我國的朔州行事,心中一定早就已經存了死志。”
“他在朔州外血戰,領著慘軍敗退,又遁入柔然輾轉回返,無非就是想著統萬城高牆厚,能守到他回去的那一天而已。可如今要是有魏國的兵馬從夏國方向攔截他,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像是這樣的將軍,要麼就是死戰到底,要麼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落到西楚霸王的下場罷了。”
眾人在他來之前原本就在同情赫連定,如今聽到崔浩的分析,感懷之色更甚,像是庫莫提等和赫連定打過交道的將軍,立刻就露出了認真傾聽的神色。
崔浩見自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心中也是一鬆。
軍中最重軍功,而軍功中的“上獲”,便是俘虜敵方的將帥,這是哪怕拓跋延這種地位的將軍,都無法抵擋的誘惑。
能因為他的一席話而真的聽進去,可見這赫連定的才能,確實已經到了連敵國的宿將都心心相惜的地步。
崔浩心中也可惜這位命運多舛的平原公,繼續說道:“所以,雖然我們知道赫連定要從西海故郡回返夏國,卻不能派我們的人在那裡守著。”
“那怎麼辦?總不能我們也進入柔然,繞個大圈子去追他吧?那可不行,那容易把我們派去高車的人暴露了!”
鎮軍將軍夏鴻皺著眉出聲。去高車計程車卒多是他的麾下,他心中一萬個不情願做這種事。
“若想毫髮無損地把赫連定帶回平城,只能派夏國的降將,裝作偶遇將赫連定的樣子,將他接回統萬城。人到了熟悉的地方,又遇見熟悉的同袍,便會放鬆精神,等到了統萬,有赫連定的幼子和其他夏國的降臣降將安撫,又有赫連昌屠戮他親眷的事實存在,想來赫連定便不會以死殉國了。”
崔浩見有幾個將軍露出像是噎住了的表情,嘆了口氣,躬身下拜:
“本官知道黑山得到這個訊息,是軍中出使高車的使者冒著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