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個主人,那也是拓跋燾那樣的英主,斷不會是一個小小的軍戶親兵。被一個奴隸所擋,又不許進入營帳,素和君心中升起了幾分怒氣,去換水的時候故意拖拖拉拉,等到了帳子前,時間都過去許久了。
那奴隸還傻乎乎地站著,帳子裡花木蘭不停地在問:“去取熱水的素和君回來了沒有?”
“沒有……”
“回來了回來了!”素和君一聲大喊,提著水桶徑直上前。
哈哈哈,知道我的好了吧?
知道我的作用不可忽視了嗎?
小兒還遇再擋,賀穆蘭在帳子裡喊了聲“讓他進來”,素和君頓時精神抖擻地斜瞟了小兒一眼,眼神裡是說不出的得意和挑釁,雙手提著水桶就一下子竄進了私賬裡。
右軍新兵第一勇士,力能扛鼎的花木蘭啊!
也不知道身上是肌肉虯結呢,還是筋骨結實!
他馬上就可以一探究……
……竟?
誰告訴他,花木蘭洗澡為什麼還穿衣服?
賀穆蘭一邊哆嗦著一邊上前迎接他,隨手從他手中抄過木桶,將水倒入旁邊的大盆裡:“你來的太慢了,我,嘶,真冷,我還沒洗一會兒水就冷了,不得已只能爬起身擦乾了穿好衣服,否則一定要得風寒。”
她裹著幾層衣服,將手放入水中:“不行,還是冷,這次你一定要跑快點!”
這些凡人,一次居然只能提一桶水!
想花木蘭以前幫素和君他們洗澡的時候,那都是一手一桶,跑的飛快!
‘要想得知答案,原來需要跑快點嗎?’
素和君一咬牙,拿回桶,飛一樣的跑了。
帳子門口的小兒看著他來來去去,輕聲問裡面:“主人,我能做點什麼嗎?”
“啊……”賀穆蘭冷的邊打寒顫邊說:“你守著就行了。”
她拿起大盆裡的熱水,兌著旁邊的冷水開始繼續洗頭,沒有一會兒,盆裡的水就黑了。
這樣的結果讓她心中一慌。
不會吧?洗個頭而已都這麼髒,那桶裡的水豈不是?
賀穆蘭之前光顧著沐浴了,沒注意浴桶裡的情況,待伸頭看一眼後,整個人被打擊的不行,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了。
她還嫌棄庫莫提“泥垢”髒的要命,這桶水再洗一會兒,不得婦科病才是怪事!
天天騎馬,清洗只能隨便擦,她都懷疑日後自己這身子以後會不會生什麼病。
想到這裡,賀穆蘭再也不敢“泡浴”了,打定主意等下素和君來了,乾脆就站在盆裡,像是其他人洗澡那邊,隨便沖沖就算了。
雖然是洗不乾淨,可總比泡髒水好吧?
可憐素和君累的氣喘吁吁回來,將那水桶送入帳內,卻見賀穆蘭對著木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滿頭頭髮全溼。
“大人,我幫您擦頭髮,您趕緊進水裡洗一洗吧。”他殷勤的看著賀穆蘭,就等著他解衣。
“不用,你去把我髒衣給洗了吧。”賀穆蘭穿著的是乾淨的衣服,將髒衣遞給素和君:“若是洗不出來,乾脆就不要了。”
太髒了,洗不出來也是正常事。
“哦……”
素和君又看了眼賀穆蘭:“真不要擦頭髮嗎?擦背也行啊!”
“真不要,你去吧。”
素和君抱著衣服,有些納悶地看著賀穆蘭:“大人,你不會哪裡受了傷吧?受傷了要找醫帳比較好喲……”
這小子,到現在還在拐彎抹角地刺探訊息!
賀穆蘭忍不住三兩步上前,將他領子一提,直接扔了出去。
“快去快去!我也沒幾件衣服!”
賀穆蘭的外衣和夾襖已經準備燒掉了,丟給素和君的是中衣。即使是冬天,血汙這樣多的冬衣也會有細菌滋生、產生疫病的可能。雜役營清早去焚燒了關隘的屍首,她一身血汙回來,若沒有庫莫提賜下沐浴之地和沐浴之物,還不知道她要洗多久才能洗乾淨身上的髒汙。
這時代,若一旦真的染上時疫,和躺在床上等死也沒多大的區別了。
正是鑑於這點,賀穆蘭情願冒著被素和君知道身份的危險清洗自己。因為她更承擔不起小命不保的結果。
賀穆蘭想著素和君應該走遠了,走到盆邊脫下衣服,開始忍著寒意用盆盛著熱水沖洗。
幾次三番後,賀穆蘭看了看自己,覺得已經算是像個樣子了,正準備擦乾身子穿衣,門口的奴隸“小兒”聽到裡面沒有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