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冬之物。
可如今已經是初春,最寒冷的冬天早就過去,羊羔們也都生了下來,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呢?
蠕蠕人們似乎很習慣了這樣的襲擊,在牛角製成的號角聲不停響動之後,帳篷被迅速的收了起來,牛羊們被趕到一處,青壯的男丁們紛紛跨上戰馬,拿起能作為武器的東西。
和狄葉飛一起出來的高車青年全是能打仗的漢子,加上黑山大營裡帶出來的幾十個高車精銳騎兵,他們找到了狄葉飛,快速集結起來,將東西丟入高車人的車子裡。
“到底是什麼情況?什麼人襲擊穹窿嶺下的部族?”
“不知道啊。”狄葉飛跨上戰馬,因為冒充的是“易貨”的隊伍,他們都沒帶什麼長武器,大多是馬刀和短刃,最多的就是弓箭。
“我們先撤?”
高車畫師寒著臉掃視了一眼開始猛然動作起來的蠕蠕營地。“我們還有重任在身,沒理由和這些人一起共存亡。”
“萬一不是敵人呢?”
“不是敵人難不成是我們……”一個高車士卒立刻小聲地壓低了聲音:“應該不是我們的人吧?陛下親征哪裡有這麼快。”
他們行了一個月,也才剛到穹隆嶺而已。若是黑山大營行軍,哪怕毫無阻攔,到這裡也要花費月餘,畢竟總不能把糧草輜重全丟掉,跟著糧草走的話,快不到哪裡去的。
沒一會兒,那幾個打探訊息的牧民駕馬回營,大叫了起來。
“不是我們汗王的人!是魏人!拓跋鮮卑的人來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大驚失色。
包括真正的魏人們。
“這怎麼可能?”
“一定不可能!”
“哪個將軍這麼勇猛?”
蠕蠕和鮮卑早就成了世仇,就如蠕蠕一天到晚想著南下攻佔搶奪魏國一樣,蠕蠕的普通牧民也普遍存在著“總有一天拓跋鮮卑會打來”的恐懼。
蠕蠕的衣甲和南邊人的還是相當不同的,蠕蠕的戰馬毛髮也被南邊的要厚重,所以眼神犀利的牧民一看就能分辨出是不是蠕蠕或高車人來了。
得知是魏人到了,整個穹窿嶺的男人們開始集結起來,到最前方去迎敵,老弱婦孺開始帶著族中的重要物資往後方撤退,不過片刻,就已經看到了敵方大軍的影子。
狄葉飛等人原本還想等候一會兒看看什麼情況,結果那幾千騎兵的身影一現,所有人都差點嘔血三升。
那明晃晃的的大旗上,明明是兩個字!
狄葉飛不識字,所以認不出那兩個字是什麼字,可是他卻知道他們軍中那個軍的旗號都不是這樣的!
“走!”狄葉飛是領隊,立刻當機立斷。“我們離開這裡!”
高車人們馬上驅趕起高車,一行人朝著西邊進發,兵荒馬亂,一些東西也顧不上拿了,所有人幾乎都不是往北撤退,就是往西趕。
狄葉飛的馬還沒跑幾步,那絡腮鬍立刻帶著一群人趕馬追上了,擋住了他們一行人的退路。
“你們別走!我們需要你們的高車阻攔對方的衝鋒!”
“這是我們運貨的車子,憑什麼給你拿去!”一個高車士卒大叫了起來,“敵人來了!你給我讓開!”
“這片部族救了你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讓他們休養,結果出了事,你們立刻就跑?你們的高車必須借給我們,回頭我們加倍奉還!”
“我們到哪裡去找你們……”
“拿走所有的食物和能攜帶的東西,然後把我們的高車給他們。”
狄葉飛打斷了他的話,要求所有的自己人全部跳車。
狄葉飛絲毫不心疼裡面的東西,現在重要的是他們必須都活著。
他們還要去金山下參加敕勒會盟,讓高車老幼婦孺全部南遷,李參軍說了,等夏國一被打下,就能直接從金山下直奔夏國國境,從夏國進入魏國,不必繞過柔然茫茫的草原。
如今後面有不知名的大軍追擊,高大的車子已經成了他們的累贅。他們原本就是騎兵,只要帶上乾糧、水和重要的物資,沿路尋找到有水草的地方,就能在草原上生存。
“美人兒,我就知道你仗義!”那絡腮鬍吹了一聲唿哨,命令身後的其他人馬。“其他人繼續去找車子,立刻排成一排阻攔!”
絡腮鬍身後足足有幾十號人,聽到他的命令立刻散開。
“媽的,果然是赫連,老子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遠方的鐵騎出現在人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