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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部分

他們既然要以乞丐流民的身份回山,那就不能穿他們的鮮卑族皮衣,否則會被當成偷盜的賊寇之流被懷疑。

阿單卓還是第一次見人專找破舊衣服買,跟在賀穆蘭身後也是饒有興趣。

“嗯,若葉雖然比愛染年紀還小些,不過骨架卻比他大的多。不缺吃穿長大和缺衣少食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賀穆蘭從地攤上起一件大嬸拿出來換東西的舊衣服,這件衣服大小倒是合適,而且因為洗的次數太多,已經全部褪色了。

“嗯,我就要這件了。有沒有比它還小一號的?你說有些破?破了更好,那出來吧……”

“嗯,衣服搞定了,接下來是什麼呢?”賀穆蘭將幾件衣服捆了起來,提在手上。“鞋子?別人穿過的鞋子是不是有點……”

賀穆蘭開始低頭自言自語一般說起什麼,阿單卓聽到她的話後腳步突然一頓,接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接續跟在後面繼續前行。

“阿單卓,我們被人跟蹤了。跟著我們的人個子矮小,很機靈,我幾次都沒看到他完整的身形。也許是陛下的白鷺,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你莫聲張,但要保持警惕。劍放在手邊。”

賀穆蘭一邊嘮叨著鞋子是買新的好,還是舊的好,一邊不動神色的開始囑咐起阿單卓。

經歷過白鷺們在市集的那一次,賀穆蘭養成了一個習慣,經常會注意一□邊的環境,看看會不會有類似白鷺官那樣的人在。

白鷺官是分佈於各郡的,在一些大的縣城數量會多些,但這並不代表平6這樣的地方就沒有。若是隻是一個白鷺好奇而跟在她身後,她就沒必要反應過度。

若是什麼居心不良的探子之類,就憑他一人,也拿她和阿單卓沒有什麼辦法。花木蘭的武力值可是爆表的。

她和阿單卓狀似無意的在集市裡兜起了圈子,直到那個身影忍不住開始漸漸向他們靠近,賀穆蘭給了阿單卓一個眼色,才在某個偏僻的巷道里堵住了這個探子。

阿單卓堵住他的退路,賀穆蘭一把將他擒住,按在臂下怒喝道:“你是哪裡派來的探子?是不是白鷺官?候曹令在何處?”

但凡白鷺官都有令牌,是以賀穆蘭才有這麼一問。

“白鷺……候官……”那探子喃喃自語了兩聲,突然拼命的扭動了起來,嘴中說著極其生澀的鮮卑話:“大人,這位鮮卑大人,小人有冤!小人有冤啊!求大人為小人做主!”

這人驚天動地的這一嗓子,徹底讓賀穆蘭僵住。

喊冤?

大人?

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

張斌自幼喪夫,由寡母養大,因在鄉間妯娌親戚不合,家中大屋又被堂親強佔,他娘便帶他來了平6,投奔家中的舅舅。只是舅舅不過也只是一個手藝人,即使他娘一直日夜織布,日子也只能說是餬口而已。

後來的事情正如賀穆蘭所聽說的那般,他的寡母供養慈苦大師,結果卻被垂涎他母親美色卻強娶不成的無賴揭發出來,他娘和慈苦大師雙手被關進了牢裡。

他娘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折磨,進去三天後就說是自盡死了,可是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慈苦大師被關進去後毫無聲息,也不是生還是死。

審案的江縣令是七八年前“舉孝廉”被推舉到此地為官的,因催辦賦稅辦的極好,一直被上峰看重,再加上他善於經營,無論是郡中還是地方都交遊廣闊,很快就混的風生水起,在此地一待就是七八年。

這年頭,你想要升遷很困難,但只要考績不要太差,在任上一直留任卻是不難的。這麼一位無惡不作的貪官在這平6任官七載,那真是地也被刮掉了三層,雁過都要拔下毛來。

張斌為了去衙門要他母親的屍體,什麼法子都用遍了。無論是下跪磕頭,還是擊鼓鳴冤,縣令衙門就是一概不理。又沒過多久,衙門裡又傳出話來,說是慈苦大師和他娘都在獄中招認了,因兩人有苟且之事,所以他娘才一直供養著慈苦大師。慈苦大師身為出家人卻不潔身自好,又違抗君令按律當斬,他娘已經身死,所以禍不及家人。

可憐張斌才剛剛十四歲,突然之間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被壞了名聲,母親含冤死在獄中,連屍首都沒有,慈苦大師死不瞑目,連報恩寺都被抄了個乾淨。

這孩子一時沒了主張,舅舅家為了怕被連累也搬離了此地,他一個孩子,一咬牙變賣了家產,去隔壁郡治所在的範縣告江縣令草菅人命,又在獄中濫施酷刑。

他之前也打聽過了,此地的鮮卑太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