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過去了。只是我們這笨小子非要弄個‘栽樹’的把戲,把劫道劫成這樣……”
“就是就是,我們都說了不行。劫道靠的就是氣勢,一群人跳出來才叫威風,老七你非要一個人站路中喊,被人當面瓜一樣抓了吧!”
“你們再說,我撞劍自盡你信不信?”
豹衣男被賀穆蘭重劍拍的那一下不輕,鎖骨應該是傷了,動一下就痛。可是聽到同伴幸災樂禍的聲音,忍不住還要大吼大罵幾句。
“為何不為難當兵的?”賀穆蘭看了看簇擁著她往前走的這一波人,“再說,我若不說自己在軍中效力,你們肉眼難道看得出不成?等我被搶了,日後你回到我當兵的,難道還會還我東西?”
“會拼死反抗的,一般都是……”
“老九!”
那面嫩的獵戶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了。
賀穆蘭瞭然地點了點頭。
手上有些功夫,又有血性的,自然不願意自己的東西白白被搶。軍中男兒只有糧沒有餉,帶回去的往往都是在沙場上賣命換來的東西,被搶了不如死了,所以都會為了戰利品拼命,這些強盜對拼命的不為難,也算是盜亦有道。
只是這本來就是不義之事,賀穆蘭也沒因為這個就對他們產生什麼好感,只是搖了搖頭:“你們大好男兒,一身力氣做什麼不好,做這等強盜行徑,虛度光陰倒是其次,家裡人怎麼辦呢?”
阿單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花姨這時候還說這種話,就不怕激的這些強盜惱羞成怒?
“我們哪裡是什麼大好男兒?”他們互相嬉笑了起來,“都到了落草為寇的地步,命都不要了,哪裡考慮的到這些事情,英雄就不要說笑了。
“上黨已經苦到要讓人落草為寇的地步了嗎?”賀穆蘭嘆了口氣,“這裡原本是慣出英雄之地啊。”
不說呂布和張遼,就算在軍中,幷州出身的軍戶也絲毫不比北方六鎮的地位低,他們是實打實用性命拼出來的尊敬。
就如花木蘭的那位同袍,中了埋伏後身中幾十箭,抵抗至戰死,就連陛下都為他的剛烈所震動,下令將他的屍骨送回家去,讓他以大將軍之禮入葬。
賀穆蘭的嘆氣讓被控制的“老七”不再掙扎,似乎連走路都忘了,一直靠賀穆蘭拖著走。
“老七你怎麼樣了?英雄,他是不是有內傷?”
“兀那漢子,我們都已經答應放你走了,你不能對我們兄弟下黑手!”
“說大道理的都不是什麼好傢伙,你給我……”
“我沒事。”老七搖了搖頭。
“這位壯士,前面就是大道,這裡也寬的足夠跑馬,你把我放下,你們走吧。”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賀穆蘭,賀穆蘭也不知道他前後為何差距這麼大,就算劍架在他脖子上,先前也沒有這麼低沉,但她還是放開了他,將他往前一推。
阿單卓翻身上馬,賀穆蘭打了一個唿哨,越影徑直跑到她身邊,賀穆蘭利索的也上了馬,兩人頭也沒回,一夾馬腹,直直跑出了許遠,走的沒了影子。
“老七,你傷怎麼樣?下次不要再莽撞了,這不是軍中打仗,陣前單挑就能折服對方氣勢的,遇見這樣的硬點子,命都沒有了。”
一堆“兄弟”們七嘴八舌的湧上來,都表現出有些後怕。能騎著軍馬到處跑的可不是一般士卒,命留下就已經不錯了,若是心眼小點的,之後就能讓同袍或屬下把這裡踩平了報仇。
“這裡最近不能待了,我們還是再找條道去幹這營生,等忍上一陣子沒人找麻煩再回來。”被稱作“大哥”的關心的看了看豹衣男,“你可有事?要不要找個郎中回來看看?”
“大約是鎖骨裂了,養養就好,用不到郎中。”豹衣男低下頭,“阿弟莽撞,連累各位兄弟了。”
“這話說的,你出來瞎折騰,我們都同意了的,不能全怪你。第一次就出師不捷,下次還是大家一起併肩子上就是了。”大哥叫了一個兄弟背上他。
“這次的點子不是一般人,能這樣已經是萬幸了。”
“大哥……”豹衣男在兄弟背上輕喚了一聲。
“啥?”
“我傷了,正好回家養養傷,去看看我娘。”
豹衣男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
那“大哥”聞言腳步一頓,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嗯,早去早回。”
***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後,賀穆蘭再也不敢和阿單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