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姬夫人,我知道你有西域的珍釀‘美人淚’,想來你的商隊能夠交易的西域奇珍也是數不勝數。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和袁家合作,大賺個一筆?”
“哦?家主是何意?”狄葉飛坐正了身子,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袁放看了眼宋二先生,這正是他們晚上想出來的辦法。
用利益將雙方捆綁在一起,哪怕是有殺親之仇,也能暫時合作,更別說只是一場虛驚了。
“項城雖然位處南方富庶之地,但大魏畢竟經營不久,比不得漢人高門聚集的洛陽、和鮮卑貴族雲集的平城等地。我知道夫人選擇這裡是因為有費羽太守庇護,但費羽太守在此地已有四載,政績又都是上等,也許很快就要高升,像我們這樣的商人,開闢一條新的商路頗為不易,到那時,夫人倒要添出不少麻煩。”
袁放見狄姬夫人聽得認真,心中也是一喜。
有門!
賀穆蘭聽的眼睛已經快要合上了,猛聽得狄葉飛突然對自己道:
“鐵娘子,袁少主這時候一定是醒了,吩咐家人不要怠慢,若醒了,記得伺候他洗漱用膳。”
賀穆蘭一下子醒了過來,道了句好險,連忙稱是就往主室而去。
她知道這話是說給袁放聽的,所以吩咐白鷺們也很隨便,又見那袁振根本沒醒,就只囑咐千萬不要解了他的繩子,也不要少了人看守,要醒了給點吃的喝的,就隨便找了條布巾要了盆水,洗了一把冷水臉清醒清醒。
袁放拿不住狄姬夫人支開鐵娘子是信不過鐵娘子,還是故意表示出自己的善意。但他口中卻是不停,繼續示好:
“費羽太守不會永遠在這裡為官,袁家鄔壁卻是跑不了的。我袁家在此地經營數代,鄔壁牆高田廣,又有蔭戶數千,正適合長期合作。若夫人願意冰釋前嫌,還回我的侄兒,我願將與劉宋通商的商路與夫人共享,助夫人在南方開啟局面!”
“袁家主對您這侄兒,倒真是情深意切。”
“我就這麼一位血脈親人,自然是要多操心點。”
袁放長嘆了口氣。
狄葉飛此言倒是不虛。這袁放之前一定是想多觀察一陣子,再決定要不要合作,或許還有其他打算,想要在這場商議中佔據主導地位。
可是被他那腦子不清楚的侄兒這麼一鬧,就只能先行示好,主動把主導權交到她的手裡。
只可惜,他不是什麼狄姬夫人,也沒有什麼貨物可以拿去南宋賣。
否則,還真難保“狄姬夫人”會不會動心。
“袁家主,您如今是鄔壁的主人,您說願你我雙方放下嫌隙,一同合作,我自然是信的。可我與您那侄兒卻有了齟齬,難保日後處的不愉快。所謂合作,當然要雙方互相信任才能繼續。我也不想哪次再來袁家鄔壁,被一把火無緣無故燒成了柴火,我不是每次都能找太守借來郡兵的……”
他說的也是現實。誰也不能保證這位少家主對“她”沒敵意,要是以後再故意下絆子,別說作生意了,說不定人財兩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袁放打從心眼裡就瞧不起那種嬌滴滴的胡姬,認為她們只能成為萬物,雌伏在男人身下shenyin。他收集各國的美貌胡姬,無論是有些聰明手段的,還是如如今迎風閣樓頂那位性烈如火的,一旦以利誘之,以權壓之,只要略施手段,無不乖乖就範,任他施為。
但他面前這位狄姬夫人,真是不可讓人小覷,說話間就把局勢引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反覆提醒他的侄兒還在她手裡。可要說撕破臉或者完全沒談下去的想法,卻也沒有。
若說她對這生意沒意思,滿心只有憤怒吧,她又叫心腹的鐵娘子去善待他被關押起來的侄兒;可若說她想做這個生意吧,如今就該見臺階就下,想法子為自己爭取好處才是。
結果她油鹽不進,非要他先保證她的安全,才肯繼續往下談。
還是說她真是被那小畜生嚇破了膽子,已經生出退意了?
若真是這樣,趕緊給些好處,就算是多賠些財產,乖乖送走了她才好。
“狄姬夫人要真不相信袁家,我袁家願意將大同坊那幾間鋪子送與夫人,當作賠禮,從此以後,只要狄姬夫人來袁家鄔壁,我袁家一定禮數齊全,尊為上賓。”袁放不住苦笑,“狄姬夫人也無子嗣,自當知道沒有子嗣的苦處。我袁家就這一條血脈,希望狄姬夫人能夠海涵。”
狄葉飛不是真的狄姬夫人,自然沒有太多感觸,但此時“鐵娘子”剛剛回返,他一眼看到花木蘭,想起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