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穆蘭帶著丘林豹突出了門,被屋外一堆的火把閃的有些睜不開眼睛。這天已完全黑了的時候,糾結這麼一大幫人舉著火把站在別人家門口,一定是來意不善。
所以賀穆蘭扭頭問了問身邊的丘林豹突,“你認識這人嗎?”
“他是此地最大的軍戶車家的子弟,以前和我打過架。”丘林豹突皺了皺眉。“他家是貴族,這次徵兵並沒有徵到他家去。”
鮮卑貴族的軍貼是直接從鮮卑三十六部的軍府發出的,和州軍府接到要人的訊息再下軍貼不同,鮮卑貴族接到軍貼,一般就要點齊家中的奴隸和家將一起上戰場,所以一開始起點就和普通軍戶人家不同。
“那是來做什麼的?”
賀穆蘭納悶地看了眼對面站成一排的男人。
“丘林豹突,聽說你不但回了小市,還有臉一家家去磕頭,我真替你丟人!”那姓車的子弟高舉著火把罵道:
“你既然敢回來,就該想到今日。來人啊,把他給捆了,送到軍府去!”
“是!”
一群下人得了令,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和布巾等物就往前衝。
“車師,你真以為你人多老子就怕了你?你跟軍府有個蛋的關係!”丘林豹突和他應該是有宿仇,一擼袖子就想上去幹架,卻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氣。
他這幾天也不知道捱了多少棍棒,也委實打他的大部分都被賀穆蘭攔住了,他又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否則早就被揍死了。
那群下人見丘林豹突還沒動手就先顯現出弱勢來,立刻精神一震立刻要動手,冷不防丘林豹突身前突然閃出了一道身影。
正是仗劍而立的賀穆蘭。
對方有兵器,這幾個下人卻只有繩索等物。丘林豹突本來就難以對付,再多出這麼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來,這幾個家奴立刻就頓住了腳步,回頭為難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車師來之前就知道丘林豹突是被一箇中年男人陪著去各家道歉的,而且鄉中也有很多人猜測來的人是丘林家的某位長輩,因為發現子孫不肖,所以過來“大義滅親”的。
這中年男人來時沒有帶什麼隨從,只有一個黑臉的少年跟隨在側,看起來也像是子侄而不是下人,這樣出行的派頭自然不像是貴族。
再想到丘林家並不是什麼顯赫的人家,自從陛下遷人南下時也被拆的七零八落了,車師也就沒把這位“長輩”當成什麼事,一打聽清楚丘林家這麼多天的情況,立刻就帶了一堆家人來“懲奸除惡”。
“我說你躲的不知去向怎麼還敢冒頭,原來是找了靠山。怎麼,是認了乾爹了,還是乾脆認了親爹?你娘雖然還有幾分姿色,想不到都人老珠黃了還有人願意收這……啊!”
車師的臉上突然被一顆石頭擦了過去,撞的他面上鮮血直流。
眾人再一看,場上只有幾步外的賀穆蘭收回了腳,砸中車師的,正是賀穆蘭腳下的那些雜石。
這些雜石還是他們剛剛住進來的時候鄉人們丟的,想不到此時還派上了用場。賀穆蘭力氣大,她踢了一個石頭過去,那被她的手段砸中的人,可比被鄉人砸中的人傷重得多了。
“啊,偏了,我準備踢的是你那張狗嘴。”賀穆蘭輕聲笑了笑,“反正也不說人話,乾脆堵了算了。”
“你居然敢傷我!”車師往臉上一抹,發現整個臉頰明天都不能見人了,立刻拔出腰上的彎刀親自要上,被一旁的家僕抱住了手臂。
“主人受辱,我等怎可輕視,待我去把那莽夫拿下!”
那武勇的家僕也拔出刀,二話不說朝賀穆蘭揮刀就砍。
一個家僕揮刀,立刻就有膽子也大的也一起合擊賀穆蘭,賀穆蘭抖掉劍鞘,舉劍還擊。
車師一指家人,立刻又有七八個家奴朝著丘林豹突虎視眈眈而去。
“璫!”
家僕的刀砍在賀穆蘭格擋的劍上,金屬相撞產生的火花讓兩個人的臉都亮了一亮。賀穆蘭運勁於臂,順勢往後一撩,那單刀的刀口立刻缺了一個口,家僕也被那巨大的力道震的虎口發麻,單刀脫了手去。
“主人,對方是個練家子!”
那家僕立刻喊道。
賀穆蘭哪裡有時間跟這些家僕亂鬥,眼見著丘林豹突已經被好多人圍了起來,猶如困獸之鬥一般在胡亂扭動,立刻罵了起來:“丘林家不英雄,你們這般行徑,也不見得英雄到哪裡去!”
她心中生恨,直直殺入家僕們的陣勢中,出手如狂,手上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