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娶了公主,扶持他回國去奪王位了。
無論留不留下,他都還是不敗。
庫莫提越思考,越發覺得這個沮渠牧犍城府深、眼光遠,在同齡人中幾乎是深不可測。
以自己為質來贏取魏國的支援,最後再風光的殺回去,和他如今取得魏國的支援順利上位然後乖乖效忠魏國,兩個選擇擺在他們的面前,無論是選哪個,魏國都要支援。
素和君和在場許多世家子弟往深處想想就猜到了其中的關竅,對這位英俊強壯的王子深深忌憚。
此人若是從小就立為世子,由沮渠蒙遜親自教導的話,有這樣的見識和眼光還算正常。可怕的是這個王子之前不過是有些“禮賢下士”的名聲,從未表現出政治上的特殊,在領軍打仗和個人武力上,也沒有表現出比後來所立的王子沮渠興國更為出色的樣子。
沮渠牧犍是敦煌太守,原本發兵西秦就該是他領兵出征,但因為國內一致認為他並沒有世子興國能征善戰、經驗豐富,才派了沮渠興國去,結果後者被西秦設下埋伏一舉生擒,到死都沒有回到北涼。
這人若不是忌憚兩個兄長的實力從小藏拙,就是背後有高人相助,無論是哪一點,都讓庫莫提滿心忌憚。
“這三王子好生厲害……”素和君聽到他的彩頭之後發出一聲大嘆。“這樣的彩頭,反倒讓潁川王不敢出戰了。”
一旦自願作為人質,在國內就會一下子擁有空前的人望和尊敬。沮渠牧犍之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子,敦煌的太守而已,世子興國死在赫連定手上,國內無儲,他欠缺的就是他兄長十年積累下來的人望和民心,以後若能讓他回國,或是國內菩提出了什麼事死了,北涼就算是請也會把他請回去做北涼王。
“是因為做人質並不合適嗎?”
賀穆蘭雖然沒有很強的政治素養,但她善於推理。人質之事事關兩國關係,庫莫提不敢擅自做主,也是正常。
她只看到了皮毛,不過以她的出身和閱歷,能看到皮毛已經比許多在叫嚷著“王爺留下他!”、“快快一戰”的貴族子弟要好的多。
至少若是她的話,她的選擇和庫莫提是一樣的。
只見這位光/裸著上半身的潁川王緊鎖眉峰,一臉不悅地說道:“本王不知牧健王子這是何意。我大魏從未要求他國留下人質,我們也不會以這個來轄制其他諸國的內政。你用這個做彩頭,就算我贏了,陛下也不會答應的,這不是在糊弄我嗎?”
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他不願意讓沮渠牧犍留下來做人質,說成了魏國有大國風範,魏帝寬宏仁慈,不是這種內裡藏奸之主。
而這樣的彩頭既然不成立,自然也就不能作為爭鬥的賭約了。
沮渠牧犍原本想著他用這樣的理由,無論庫莫提答應不答應都要騎虎難下。若他打贏了比試,贏了就可以為敦煌增添無數佛像,進一步得到佛門的支援;若輸了,拓跋燾應該也不會留下他,留下他他也不怕,怎麼都是他佔便宜。
誰知道這位年輕的王爺看起來還比他小兩歲,在這種事上已經如此了得,輕飄飄的就把他的直拳給擋了回去,現在變成他無法下臺了。
“想不到潁川王竟然瞧不起在下……”
沮渠牧犍搖了搖頭。
“王爺既然覺得我不夠資格和你比試,不妨換個人選,又何必這樣嘲笑我的誠意呢。”
“事關國事,豈能輕易拿來做賭約?牧健王子如此草率決定,北涼王可知道你為了百座佛像情願動搖國體?你和我一般都是宗室子弟,一舉一動皆代表各自的國家和宗室,凡事更該三思而行。”
庫莫提讓自己的侍從把衣服拿過來。
“我原本看你英雄了得,又連連敵過我大魏眾多好兒郎,手上技癢,便想下場和你切磋一番,權為了比試武藝。今日是梅園盛事,這麼多好兒女齊聚一堂,都是為了找到自己心身契合的另一半,可不是來商議國事的……”
他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原本想著你應該不是那種汲汲功利之人,如今看來,單純想和你比試角抵確實是我的不是。”
庫莫提冷笑了一聲。
“我以誠意待你,你卻用算計之心待我。如今本王還真覺得,你不值得我下場和你角抵了。”
角抵是胡族表示親密和尊重的一種遊戲。昔日匈奴之時,若幾個部落有所紛爭又不願傷了彼此的和氣,經常以族中勇士角抵來分出勝負,決定最後的結果。
角抵不會像是“比武”那般動輒生死相拼,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