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一樣,因為經歷地多了,看的廣了,再聽到這樣的言論,就覺得這些男人非常可憐。他們無法接受女人比自己優秀的事實,也容不得異樣的人生,花在自己規定好的框框裡,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既不願張開眼看看別人的美好,也不願修行自身變得優秀,頗有些井底之蛙的意思。
“我那族叔原本大好的前途,為了那宇文家倒貼上來的女人被逐出家門,住在那般荒郊野地,可嘆可嘆,到現在也沒有被推舉為官,一天到晚遊山玩水,還美名其曰魏晉遺風……”
素和君原本就欣賞花木蘭,再聽到王家郎君這麼說族妹,心中無名之火頓起,突然把那酒杯重重往案上一丟。
“王家郎君,你莫忘了我也是鮮卑人,在座的幾個都是鮮卑人。宇文鮮卑再怎麼式微,你當著我們一群鮮卑人的臉說她母親的不是,就是在打我們的臉!再者你們不欣賞王慕雲,我也很討厭她,但就我看來,她舞刀弄槍和尋常女子捏針走線沒有什麼區別,這個又無關她的人品,有什麼好嘲笑的?”
素和君真生氣時,眼神幾乎能擇人而噬,王家郎君只看了一眼,笑容頓時僵住,自己默默喝了一杯酒算是賠罪,再不張口。
士族子弟的涵養都是極好的,知道說錯了話便不糾纏,即使道歉也做的不失自己的身份,但這話題,是怎麼也無法延續下去了。
好好一頓宴席,一下子氣氛尷尬,幾乎到了沒辦法繼續下去的地步。
誰也不知道剛才還恨不得把對王慕雲的厭惡刻到臉上的素和君,為什麼會對明顯迎合他意示好的王家男子罵道一點臉面都沒有,賀穆蘭卻知道大概是為什麼,怔了怔看了眼素和君,卻見他坦蕩蕩地看了過來,不由得舉起酒杯,和他遙遙對飲。
好在這尷尬沒有延續多久,在一旁像是隱形人一樣的狄葉飛突然被人找上了,引起一堆人的側目。
狄葉飛的長相若是英挺一點,可以說是當世難見的美男子,可惜他的眼睛有些狹長,嘴唇過於薄弱,看起來就透著一股陰柔。加之軍中男兒多是糙漢子,狄葉飛的體格又不粗壯,一來二去,就變成滿軍營女神一般的人物。
可這些漢家女子眼睛卻是特別毒的,莫說男人,就算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也要分出高下來,互相評判一下女子的優劣,這狄葉飛跟著崔家子一踏入帷幔之中,頓時有無數雙眼珠子看了過來。
無論風俗怎麼改變,女人喜歡美男子的特點總是不變的。狄葉飛雖然斷了五石散,但副作用一直沒改,經常心煩氣躁、四肢無力,氣質變的也柔和文弱起來,加之穿著窄袖胡服身上瘙癢,所以一直是一身細麻寬袍,更顯得風度翩翩。
狄葉飛原本就五官極為精緻,而魏晉時期最欣賞的美男子原本就是這樣的,人要長得高挑、白皙、五官精緻美好。崔浩那是生錯了時代,早生一些時間,也不至於被胡人嘲笑,而是被各家追捧,弄出第二個“看殺衛玠”來。
狄葉飛長得一雙漂亮的綠眼睛,花木蘭為了綠眼的高車同袍闖了崔浩府去拿門客的事情人人皆知,再見他坐在花木蘭身邊,自然知道他是花木蘭的好友、崔浩的弟子狄葉飛。
男人也許還會在背後說幾句狄葉飛像女人,或是喜歡他的相貌偷偷看幾眼,這些世家女子倒是大大方方地打量起狄葉飛,評頭論足起來。
若狄葉飛是個出身五姓或家世繁盛的狼君,這些女子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顧形象地品頭論足、討論別人哪裡的鼻子好看,哪裡的眼睛有神,但正因為狄葉飛身份微寒、地位不高,還是個胡人,她們調笑起來,就更為肆意。
因為人人都知道她們不會和這樣的人結成親事,旁人也就只會認為她們愛慕狄葉飛的顏色,不過是女孩子家喜歡漂亮的東西,即使傳到夫家,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但對狄葉飛,怕是從此就沒什麼好眼色了。
這些女子對於同樣地位的男人,那叫一個處事矜持,端莊有度,但見了狄葉飛後,一個個都是眼睛冒著賊光,恨不得把他叫過來把玩一番才好。
盧七娘性子沉穩,見眾姐妹討論狄葉飛有些失態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打斷,卻被知道她怕花木蘭的人笑話了一頓,以為她是不敢接近花木蘭身邊的人,只推了王佩蘭出去打聽狄葉飛的動靜。
王佩蘭年紀最小,沒到婚配的時候,又天不怕地不怕,加之確實喜歡狄葉飛的顏色,被眾人這麼一推,也就半推半就的尋到狄葉飛,臉色紅紅的找他攀談。
狄葉飛在北地度過了兩年多的時光,從黑山大營到北地高車,無論男女見他第一面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