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直領侍衛軍……”
出來反對的是朝中的尚書令劉虞,他是崔浩的死忠,原本心中就憎惡賀穆蘭以下犯上,此時見賀穆蘭一躍好幾級,直接從一黑山大營的主將升到直屬皇帝管轄的左司馬,幾乎都要比一些貴族出身的鮮卑高門要升得快了!
只是朝中的“潛規則”,漢臣不可以插手軍中的任免之事,劉虞雖然說的有道理,但他觸犯了“規則”,立刻就有人出來打臉。
“我們鮮卑人向來以軍功分尊卑,什麼時候大魏有了這樣的規矩,只要是普通軍戶,就不能直領侍衛軍了?”
龍驤將軍步六孤堆出列,冷聲笑道:“若是這樣,那天底下的軍戶都不要拼命了,反正也出不了頭。”
他統領羽林軍,雖然自己出身鮮卑大族步六孤,但手下多有軍戶出身,所以對漢臣的“唯門第論”向來十分反感。
“你……”
“我什麼?”
兩位大臣的爭執讓許多人把目光看向賀穆蘭,卻發現自己看不透賀穆蘭的深淺。賀穆蘭的臉上既沒有欣喜若狂的表情,也沒有因為別人反駁而憤怒的神色,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像現在討論的是別人的事一般。
以他的這個年紀來看,也實在太沉得住氣了一點。
就憑這不驕不躁,許多大人就高看了他幾分。
原本因為賀穆蘭的出身,以賀賴氏為主的鮮卑老派貴族們就支援著賀穆蘭,加上賀穆蘭和崔浩交惡一事,更是讓不少鮮卑人為主的朝臣想法子穩住他的位置。
對於這些鮮卑貴族來說,新成立一軍表示要空出許多的中層軍官,這些都是家中子弟可以博得出身的職位,再加上賀穆蘭本身身份不高,升遷有限,光看著這個位置是侍衛軍首領的人,都有些鼠目寸光。
“這件事我心已決,你們不必爭執。”
拓跋燾表現出力挺賀穆蘭的態度,而且不容動搖:“北涼國派了三王子沮渠牧犍前來朝賀,代表國主提出和我國結成秦晉之好的建議,我已經同意了。他們欲將興平公主出嫁於我,我準備明年春天讓李順為主使,花木蘭為副使,領新成立的虎賁軍出使北涼迎親,左司馬的官位剛剛足夠,我還嫌低了呢。”
此言一出,除了一些知道北涼國前來朝賀目的的大臣,許多人都是一驚。
拓跋燾後宮裡的嬪妃大部分還是以鮮卑貴族為主,也有一些地位不高的漢女,但基本上來說,後宮裡的權利都是給鮮卑女瓜分了,實力十分平均。
北涼國嫁來公主,一開始封的肯定就不低,也打破了拓跋燾的後宮由鮮卑女人一家獨大的局面。
但凡鮮卑八大貴族,家中都有女孩在宮中,聽到這樣的訊息頓時心中直打鼓,恨不得把那個興平公主一口給咬死。
正兒八經出使外國的使者,尤其還是迎親的使者,身份官職當然要襯得上使者的身份。若是為了出使而臨時抬高使者的身份,也是諸國常常做的事。
不過不管怎麼樣,花木蘭成了四品的左司馬,直接隸屬於皇帝,升的也太快了。胡人大多以左為尊,左司馬代表她的官職還在南涼王子出身的源破羌之上!
高車虎賁軍是為了安撫高車人而立的軍隊,由最為服眾、且熟悉高車情況的斛律光鬥為左司馬,這是高車一族的族人們自行討論推舉出來的結果。
狄葉飛是狄氏的子弟,又是斛律光斗的義弟、崔浩的弟子,加之無論是出使高車也好,還是後來生擒吳提也好,都是大功,當上高車虎賁的右司馬,大多還是希望他能監視好高車人的動靜,又不會引起高車人的反感。
狄葉飛知道自己該效忠的是誰,他頭腦清楚,又因為被陰險小人所害所以越發希望得到拓跋燾的器重作為庇護,拓跋燾給他這個官位,一方面確實認為他出使有功,使北征柔然少了許多殺戮,二來也是為花木蘭做掩護,讓她的高升顯得不那麼扎眼。
拓跋燾一意要抬舉花木蘭,加之又是大朝會,即使一群人再不願意,也不敢掃了他的興頭。
不過拓跋燾卻不願花木蘭為難,見許多人還有不平之色,點了點堂下的庫莫提:“我早知你們不服花木蘭高升,拓跋提,你把花木蘭的軍功冊讀給他們聽!”
庫莫提會被點,自然是之前有所準備,立刻出列,從宮人手中接過花木蘭的軍功冊,開始讀了起來。
“始光五年九月,斬敵四人,下獲。始光五年十一月,斬敵十一人,下獲。神元年十二月,斬敵四十三人,中獲……”
“神元年正月,斬敵十七人……神元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