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劉義康自己做了那麼多動作,送出去的使臣回來的少失蹤或死掉的多,早就知道瞞不過魏國的耳目,事實上,他如此動作,本就是為了找到一個能夠撕毀盟約趁機收復河南的理由。
一知道魏國先違約南下,劉義康立刻請命,想要以“背信”之名勸說北涼、吐谷渾和北燕共同發兵,趁機收復河南。
劉義隆一邊恨他魯莽,一邊又希望藉助他的能力和威望抵禦外敵,只能先下令讓他在邊境陳重兵觀察魏軍動向,再根據情況調兵遣將、派出使臣。
“豫州的宗主們可以大用!”劉義康跪在兄長的榻前,“只要陛下願意以江南的土地和爵位相賜,他們一定願意拖住這支人馬,將他們消滅在豫州!有袁家庇護,他們大可渡江來我劉宋啊!”
袁家庇護個屁!柳元景都落在了魏國手裡,哪裡不知道袁家有了反心!怕是整個豫州那些有心生變的宗族都已經被拓跋燾忌憚了。
還有他,他居然籠絡刺客和遊俠兒,他籠絡這些人是為了什麼!
他想要這些亡命之徒刺殺誰!
劉義隆心中已經把劉義康恨極,面上卻不得不擠出和藹的表情:
“哦,他們願意出動甲兵?這些宗主的鄔堡經過幾代經營,早已勢力龐大、人丁興旺,真的願意拋棄?”
“賜予他們良田倒是容易,可我們難道連他們的佃戶都全部接收嗎?若是不能收容,那他們有田無人,該如何儲存實力?若我們收容了這麼多人,那江南原本計程車族門閥豈不是要和僑族鬥爭,引得國中內亂?”
劉義隆看著自己的弟弟,問出一大串問題。
劉義康被劉義隆問的一怔,半晌吶吶開口:“我……我沒想這麼多。總是要試試的,這些宗主富甲一方,手中兵強馬壯,若是兩方夾擊,莫說五萬,便是十五萬也要折損在淝水邊,和那位苻堅一個命運!”
“你想事情就是太過簡單!”劉義隆氣急之下猛然拍起案几,“你當宗族都是傻子,會因為你幾句話就任你驅使?他們在你這邊對你百般效忠猶如鷹犬,在那邊對魏國也是一般!他們各個都有奶就是娘,恨不得兩邊都討些好處才好!除了袁家,哪一個宗主不希望兩國能打起來,好趁機將大批百姓收為蔭戶!”
“那就去說動袁家,再讓袁家去說服其他人家!”劉義康握住兄長的手掌。“袁家左右搖擺的太久了,至少得讓袁家表個態才是!袁家是如今陳郡的第一大族,他若願意歸附,肯定就如當年衣冠南渡一般,讓士族們紛紛南附!”
哼哼,是你想要儘早找到幫手才是吧。
國內那些老狐狸完全不願意摻合皇權的爭鬥,你想要取而代之,除了需要軍隊,還需要人和錢,袁家富有且人脈極廣,這是打到袁家的頭上了?
劉義隆心灰意冷,任由劉義康抓著手掌,似乎有所鬆動。
“陛下,總要試一試!哪怕不成,也比什麼都沒做過要好。赫連定現在歸附了魏國,魏國連西秦都得了,等北方真被佛狸伐一統,我們再無盟友可以倚仗了,現在是削弱魏國的實力要緊啊!”
劉義隆睜開眼,看著一臉焦急、龍章鳳姿的弟弟,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如今我又犯病,哪裡有心思去安排這些,你既然有心,便去試試吧。只是切莫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江北那邊,邊境陳兵需時刻巡視,以防大軍南渡……”
“是,臣弟一定辦的妥當!”
劉義康興奮地連連叩首,等劉義隆疲憊地搖了搖手,這才大步流星地離開內殿。
看著劉義康激動著離開的背影,劉義隆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輕笑。
袁家若是願意南下,當年魏國的明元帝攻打豫州時他早就撤了,現在怎麼可能為了劉義康許下的一些蠅頭小利動搖。
可憐他那蠢弟弟,以為每個人都想著“光復中興,驅除胡虜”,卻忘了當年氐人苻堅為何身邊有那麼多的漢臣輔佐。
既然他如此重視袁家,那袁家這枚棄子,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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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豫州的路程實在是太過枯燥,一方面為了不讓軍中計程車卒士氣大跌,一方面為了讓虎賁軍和高車虎賁軍迅速的熟悉彼此,賀穆蘭可謂是絞盡腦汁的想出各種“業餘活動”、”拓展訓練”,有時候是比騎馬,有時候是比打獵,就是想要兩軍互相熟悉彼此的勇士,能夠在作戰中迅速知道對方和自己人的實力。
就如今日,他們駐紮在一處遼闊的草場之中。此處乃是鮮卑一個大族的私地,最適合放牧和讓馬匹休息,賀穆蘭的大軍被當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