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購買甲冑、聚齊全家之財力,用於支援家中這位幼子“浪子回頭”。
薛安都本身武藝就極高,又有一身遊俠兒才有的“游擊戰”的本事,領著一群遊俠兒和家中送來的私兵,愣是在胡夏與魏國之戰中獲取了不少軍功。
他在豫州和秦州多受敬重,人人都愛他“俠義”的名聲,往往比前來征伐的魏國鮮卑將領更得人心,還未真的攻打,已經有不少百姓和官員紛紛投降,只因為相信他不會濫殺無辜。
如此一來,薛安都雖然入軍晚,資歷淺,但軍功以滾雪球的方式快速積累,到了拓跋燾論功行賞之時,他這個被拓跋燾“慧眼識珠”的小將立刻博得龍顏大悅,拓跋燾自得自己的“伯樂”做的好,將薛安都好生褒獎了一頓,賜了他秦州和豫州兩州都統之職。
秦州胡人眾多,豫州因為是從劉宋搶來的,只有半境,所以州境特別小,而且境內“宗主”林立,賦稅無法順利收取,各種矛盾屢屢發生,人人都不願意到這兩州為官,所以薛安都得了兩州都護,竟沒有多少人羨慕他,隱隱還有些幸災樂禍。
薛安都是任俠脾氣,對這些毫不在意。在他做官時,也常常用當年呼嘯山林的方式去理事。宗主們不怕老奸巨猾,就怕這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年輕人,秦州胡人又喜歡這樣的脾氣,是以兩方對他都很客氣,他這都護也就好生生的當了一年多,竟沒有人說他不好。
秦州和豫州人口失蹤之事,原本攤在哪個州里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此時正是亂世,夏國和魏國打仗,夏國自己諸族也經常打來打去,少了幾個人、幾十個人都是常事。
在這個戶籍制度名存實亡,人口全靠“戶”而不是“丁”的年代,少人連縣官都無法發現,更別說傳到上面。
更何況失蹤的大多還不是什麼德高望重、家有財產之人,不過是些遊蕩在外的流浪兒,或者旅行在外的行商、旅人,家中沒有兒女的老人、或是失去父母漂泊的孤兒等等。
但遊俠們也是“流浪在外”的。手頭不趁手的時候,這些遊俠們露宿在野廟、荒地也是家常便飯。當遊俠兒們發現自己的同伴出去就沒有回來後,他們意識到有些事情發生了。
遊俠械鬥結仇是正常的,死的無聲無息也是常事。可有些遊俠兒出去混跡並非去“謀生”,而是歸家看望家人,或是一些別的原因,絕不會和別人起了爭鬥。而且一個兩個失蹤的多了,就很難歸結到“意外”上去。
這種事遊俠兒也無法解決,只能上報官府。夏國剛定之時官府要做的事情太多,根本顧不上這種“小事”。尤其失蹤的還是沒有戶籍或戶籍不在此處的“地痞流氓”,更加沒有官府之人願意管。
這些遊俠兒一方面氣急與官府的麻木和不作為,一邊心痛與同伴無緣無故的失蹤,在眾人商議之下,便想起了他們曾經資助過的“安門”門主,那個現在已經飛黃騰達的薛安都。
薛安都“洗白”之後,遊俠兒們為了他的官聲都很少和他接觸,畢竟官府和江湖是兩個世界。但這麼多條人命不能不理,更何況他們查探下去的結果不但失蹤了遊俠兒,還失蹤了不少流浪漢和老少孤兒,這些都是義氣深重的漢子,決不能坐視不理。
這些遊俠兒原本已經不抱希望“投靠官府”的薛安都會幫他們了,誰料薛安都一聽到此事之後立刻一口答應,不但暗中派出交好的遊俠兒四處打探此事,更是命令秦州和豫州境內的老弱孤寡必須去官府登記造冊,一旦減少,立刻要四處查探。
秦州民風彪悍,胡人居住的地方失蹤了幾次胡族後,有一個部族的胡人終於抓到了兇手——有一群不明身份的漢人四處偷偷抓這些落單之人,他們也不殺人,只是抓活的。若問抓了以後送去了哪裡,他們只說有人某地專門花錢買這些活人。
薛安都按照他們的口供去那個地方,卻沒有等來花錢買人的真兇,反倒打草驚蛇,再也沒有在秦州查出什麼訊息。
薛安都無奈之下轉向在豫州探查。豫州失蹤之人也多,無奈豫州到處都是門閥豪族,鄔堡遍立,宗主是連官府都管不著的,薛安都也不能派人進去搜查,線索找的更是困難。
直至賀穆蘭大軍開拔到豫州,薛安都才剛剛收到境內遊俠兒的訊息,說是一處佛寺內失蹤了三四個掛單的行人。
薛安都原本是都已經準備動身去迎接賀穆蘭了,接到這訊息擔心佛寺裡的知情人逃跑,一邊命令豫州的衛兵先去圍了佛寺,一邊火速前往那間寺廟。
至於迎接虎賁軍不力對他的前程有什麼影響、又對他的這些部下有什麼影響,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