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禍害到家人……”
寇逸之搖了搖頭:“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什麼可做的呢?”
“也許做這個的人,本來就是想讓大魏失去大量的勞力呢?也許他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必須要阻擋外來的人馬?亦或者,做這個事的就是個瘋子,也許是活不長了,也許是對這個世界抱有恨意……”
“無論是什麼事,道長,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難道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寇逸之的臉色有些沉鬱。
“那麼,我想先去見見那個人。”
“啊?”
賀穆蘭一愣。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必定是有什麼原因。既然有人下令做這種罪孽的事情,那必定有比這件事更罪孽的原因在其中。寄希望於抓住這個人而阻止這一切是沒有用的,因為只要一個人做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也這樣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各國之間還要打仗做什麼?攻城時投入大量得瘟疫而死的屍體就行了……”
寇逸之面無表情的話讓賀穆蘭背脊一寒。
這個時代比春秋戰國時期還要混亂,而且胡人當政、正道不存,所有國家都在摸索中前進,只要一有人開了這個先河,吃到了甜果子,說不定確實有許多人有樣學樣。
後世為何禁止生化武器,就是擔心這種武器會被濫用。
可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世界警察”,也沒有什麼可以聚集起各國首腦進行會議的組織。
“既然如此,只有弄清楚這些人想要藉由這件事做什麼,然後徹底粉碎掉他們的希望才可以。只有徹底毀了他們的希望,這件事才能徹底結束。”
寇逸之的語氣十分慎重:“這句話,我之前也和薛都護說過。若是將軍有所差遣,道門必鼎立相助。我相信若真是瘟疫蔓延,佛門也會盡全力遏制這場災難。花將軍,這已經不是一國一地之事,而是整個‘道義’之事了。”
賀穆蘭如今的感受,就猶如原本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可走著走著突然變成一片黑,正在迷茫無措之間,黑暗之中又送來了一點明亮。
寇逸之說的沒錯,無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造成這樣的災難,只要將他的希望粉碎便是了。
“對於這個,我倒有些頭緒。一切都指向陳郡,而我這次率大軍出征,也是為了征伐袁家鄔壁。若我猜的沒錯,這些**都是因袁家鄔壁而起……”
賀穆蘭咬了咬牙。
“按現在的情況看來,袁家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要我大軍不動,他們也不會再放出更多的鼠疫病人,我們不妨先打探打探訊息,實在不行……”
她惡狠狠地說道:“我帶人潛入袁家鄔壁裡,將他家大大小小的主子全都給殺了,看他們還能不能繼續作怪!”
寇逸之竟頗為贊同的撫掌而笑。
“大善!”
兩人商議著南下之事,陳節卻捧著臉盆面巾等洗漱之物姍姍來遲。寇逸之見陳節進了帳,忍不住開口問他:“昨日兄臺因情緒激動而氣滯,今日可好些了?兄臺年紀輕輕,氣性卻這麼大,對身體並無裨益。”
陳節聽到這話茬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若不是他好好的說什麼有的沒有的,誰會差點梗死過去?
今日起的比將軍還晚,讓他第一個見了將軍,實在是奇恥大辱!
“我沒事了。”
陳節將面盆等物在賀穆蘭面前陳列完,硬邦邦地對寇逸之說道:“將軍要洗漱,還請道長避讓避讓。”
寇逸之一呆。
“又不是女子洗漱更衣,我和花將軍還有事要談,為何要避讓?”
“你這人……”
陳節喉間又一梗,開口就要嚷嚷,卻被賀穆蘭打斷。
“道長說的沒錯,又沒多大關係。”她無所謂的用青鹽漱了漱口,又隨便拿溫水洗了把臉,這才站起來取過外袍,一件一件穿上。
陳節見賀穆蘭站起身了,連忙跑到她的身後,給她束髮結索,整理衣冠,渾如一個貼身的隨從,而非侍衛。
寇逸之雖現在是大祭酒,但從小到大過的是清修的生活,見陳節跑前跑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心中還隱隱有些納悶。
不是親兵嗎?把自己當小廝使,真的沒問題?
賀穆蘭洗漱穿戴妥當,又和寇逸之商議了隨其出巡諸鄉的細節,這才準備出帳練武,順便在虎賁軍面前露個臉顯示沒事。
寇逸之昨日奔波一日,晚上又看守了賀穆蘭半宿,如今已經有些疲憊